的沉思。
“老莫,你傻笑啥?”薛宇问道。
“快,老虾米,你快读这一页。”莫无忧也不解释,忙将手中小册子交还薛宇。
薛宇迷茫不已,唯有接过诵读。
“癸亥年四月廿,谷雨,不知世间有趣之事是否唯在雨天发生,今在山下为小月采办家用,吾遇一位妙僧,持一柄白色油纸伞,浑身洁白,不染一尘,吾与其交谈,妙僧自称能光,来自东瀛,为洞山良价弟子,入蜀寻觅小乘佛法,此妙僧不拘一格,亦通周易与奇门遁甲之术,吾请其茶楼小叙,席间,能光为吾卜卦,得卦象却三缄其口,能光只道时机未到,让吾今年立秋,寻永泰军节度使鹿虔扆之住所,方知乾坤。”
薛宇一边读着,一边明白了莫无忧的恶趣味,但这则看似无用的篇幅,却让薛宇灵光一闪,随即他快速翻阅这本小册子,直至末尾。
“妙僧……哈哈,老虾米,你看,又一个和你一样,喜欢和秃驴交朋友的怪客。”
莫无忧调侃着薛宇,但薛宇此刻置若罔闻,他全神贯注于手中小册,仔细阅读着最后一页字迹。
“癸亥年七月廿三,大暑,烈日炎炎,但好在这深山之内寒气颇深,倒也算是凉爽,唐门首座唐笑递拜帖,邀请吾去观赏大唐奇书‘八索’,吾本无兴趣,奈何小月久居此处,从未外出,听闻唐门邀约,小月心向往之,故此吾相伴小月去唐门散心,也算没有失约于唐笑。”
“八索?那是什么?”薛宇忽然发声。
“据说是唐初的一本奇书,一共八本,由李淳风和袁天罡撰写,内藏大唐龙脉和李世民的宝藏。”傲阳回道。
“八索?大唐宝藏?沙陀公主?晋国?难不成这一切都与复唐相关?”薛宇将眼下仅有的线索一一串联,忽然找到它们之间唯一的交集点,旋即薛宇将一个极为大胆的猜测脱口而出。
“复唐?就凭这些人?”莫无忧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
“难说,眼下晋军势头正劲,大梁朝堂内斗不休,梁帝贪图淫乐,如果大梁上下此时不能同仇敌忾,怕是离改朝换代不远了。”薛宇叹息一声,忧心忡忡,怎奈自己如今只是一介江湖草莽,庙堂之事即便有心,也只能徒然兴叹。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继续查案?这案子估计都通天庭了,就算查出幕后凶手,那六扇门能缉拿的了?”莫无忧问道。
“这事儿既然牵涉大唐宝藏,那九天必然参与其中,这些时日,九天门徒在汴州昼伏夜出,且牵动不少堂主,想来就是为此,不过这难得和九天正面交手的机会,怎么能轻易错过呢?所以这个案子咱们还是要跟下去。”薛宇笑道。
“老虾米……你难道忘了前些天在极乐坊的险情嘛?”莫无忧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所以我立马喊了帮手呀……”薛宇含笑指了指身旁的傲阳。
“该死的卞生花,下次我要好好骂他一顿。”莫无忧顿时心中有股无名之火。
“他是聋子,听不见的。”傲阳说道。
“所以我才要骂他,他听不见,我骂的爽,我俩皆大欢喜!”莫无忧回道。
“这馊主意,也就你能想出来了。”薛宇摇头轻笑。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傲阳问道。
薛宇先将沐春风的日记物归原处,接着把七巧玲珑盒小心盖起,而后目光望向窗外的山峰,说道。
“这本日记里最后既没有记载沙陀公主为何离开,也没有写明沐春风自己为何归隐,眼下唯一的线索,恐怕就是沐春风和能光和尚的立秋之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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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
一缕残阳洒落人间,余晖落在终南山,映照白雪,尤甚天际美景。
偶有孤鹰在火云之间盘旋,鹰唳声徘徊山间,惊空遏云。
那隐匿其中的剑神小筑融于此景,浑然一体,仿道一幅画卷,又好似一首诗句。
沐意站在门口,眺望远方三道身影,若有所思的回看手中木盒,他不明白这三位年轻人为何执意离去,这山间的深夜并不太平,即便这世间能够阻拦三人的敌手少之又少,可是沐意的待客之道从未有过吝啬二字,他本想多留这些孩子几日,毕竟这三人是近些年来唯一一群怀着善意来到剑神小筑的江湖人。
沐意看着夕阳,心情有些徜徉,他不知为何想起以前人来人往的剑神小筑,那时的岁月每一天都是充实的,虽然难免刀光血影,但有沐春风坐镇,一切都不再有悬念,他真的很想念沐春风,即使他有生之年也许再也看不到那飘逸的身影。
“管家,这些如何处置?”
沐意神思回身,看向一侧行来的少年,浑浊的双眼映在少年手中簸箕内的雪白纸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