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着渭水而去的龙马,似从遥远的昆仑山而来,凝望着秦岭尽头的河洛之地,却因贪念这里的美景,而留下了一个美丽传神的化身。
很多帝王将相都把自己的陵墓修在骊山,皆因慕其美名,连始皇都不例外。
那个守山人选择在骊山脚下安度余生,是不是也想沾一点神灵之光呢?
西门君惠领着大家在旷野中走着,不知不觉间已到了一座山脚下,眼前的翠绿之中现出一片黛瓦。边山奇渐渐与其他人拉开了一段距离,还挥着手示意大家先走。
明白人都知道,前面就快到了。
行了片刻,大家见到了一座古旧的屋舍,从墙上脱落的泥土来看,已年久失修。
西门君惠径直走了进去,到了院中,却示意大家不要妄动。他走到前面一棵树下,用手拉了拉垂着的一条绳子,耳中传来一阵铃声,原来这就是主人家的门铃。
大家这时才瞧见了树下的一块木牌,上书“来客摇铃,非请勿入”八个字。
铃响过后,四下却毫无回音,西门君惠正想再拉铃绳,一道屋门忽然开了。
一名长发披肩的中年汉子走了出来,此人衣裳破旧,模样十分潦倒,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正往院中各人瞧来。
西门君惠连忙走了过去,抱拳一礼:“二师兄,还记得我吗?”
二师兄?旁人都有些吃惊,原来这名其貌不扬的中年人也是阴阳家的。
难道他就是西门君惠口中的守山人?
那人冷冷道:“这些人是你带过来的?”
西门君惠道:“是我带过来的。”
“带了银子没有?”
“当然带了,规矩我已和他们说好了。”
听到银子,对方的脸色瞬间好看了许多。
“难得你还记得我这个师兄,记得照顾我生意,进来坐罢。”
那人说着迈步而去,把前厅的大门推开。厅中还算宽敞,只是年代久了,四处有些破旧不堪,地上除了几条竹席,也没有别的摆设了。
大家在竹席上坐下之后,哀章把一大包银子解开。
“我们想知道前阵子发生在长乐宫的一些事情。”
那人道:“没问题,只要不问未央宫和王家老宅这两个地方,那都行。”
哀章把一锭五十两的银子推了过去,目光往来歙那边瞧去。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衣袂破空之声,在座之人无不大惊失色。
那人怒道:“西门君惠,你什么意思?”说着已掠出了门。
大家都追了出去。
西门君惠道:“二师兄息怒,我并不……”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却哑口了。
屋顶上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纵来跃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那人到了外面,瞧见了屋顶上的人,喝道:“边山奇,你来这里作甚?”
边山奇从屋顶上掠了下来,眼睛瞪着那人。
“我闻到了阳云火链掌的气息。这里没有别人,师弟你破戒了。”
那人冷哼一声,道:“我没有破戒。你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
“还敢说没有?”边山奇一掌推了过去,“阳云真气那股特有的湿热味道,这满院子都是,我还冤枉你了吗?”
那人却一动不动,就当边山奇根本不存在一样。西门君惠连忙闪身过去,挡在那人身前,出一道掌力:“大师兄,有话好说,大家都是同门,何必一言不合就动粗?”
边山奇两袖一甩,背过了身去。
西门君惠朝那人道:“这边山奇自己跟过来的,我可没叫他。”
那人朝边山奇走了过去:“你的狗鼻子还真够灵的。”
边山奇先是一怒,旋即笑道:“你终于肯承认了?自从被师父打了那一掌之后,我日夜饱受阳云真气的煎熬,那股特有的湿热味道我比谁都熟悉。”
那人轻蔑一笑:“是阳云真气的味道不假,但是我并没有破戒。”
边山奇喝道:“你这是要耍赖吗?非要我当场抓住你才认账。”
那人一脸凛然之色:“我邹欢岂是那种无耻小人?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陆乘风大为震惊,原来此人就是已故阴阳家掌门人邹风的独子邹欢。当年邹风在京辅一带传经布道,那是多么受人尊敬,而如今他的后代没落至此,难免让人感慨。
边山奇冷哼道:“难道这里还有第二个人会那阳云火链掌?”
“现在没有,但是你来之前有。”
“你把阳云火链掌传给了别人?”
邹欢仰天大笑起来:“我这点残缺不全的功夫,哪好意思传给别人?那是我父亲生前所收的最后一个徒弟,为的就是将来取你狗命。”
“师父把他毕生所学传给了老四?”
“是老五。他过来向我讨教一些修练阳云火链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