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惊呼,兵器出鞘的声音响起。
抛上去的东西被刀剑砍中之后,便即冒出一蓬白烟。
咳嗽声,喝骂声,在桥上响了起来。
“他娘的,是石灰。”
“大家不要乱动,快点过桥。”
水面上的船都动了起来,一下子窜出好多人。一包包东西被抛到了桥上,还未落地,一片箭矢已飞了过去,那是带着火苗的箭矢,是从水面上射出来的。
桥上早已白烟弥漫,上头的人瞧不清周围情况,一时慌了手脚。
一片浓烟和火光在桥上冒起,刚才那些一包包的东西,裹了火油和硝石,遇到带着火苗的箭矢就被点燃了。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伏击战。
桥上登时不能走人,正在过桥的队伍被一分为二。
看到这里,墨闲惊呼一声。
“师叔,刚好过了四辆马车。看来这里有高人在场啊。”
“这才刚刚开始,胜负还很难说。”
“师叔你看,船上下来的人好凶残啊,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刘宸没有作声,静静瞧着那边的打斗。
船上的人放完箭矢之后,便跳上了岸,往尚未过桥的三辆马车冲了过去。伏击车队的一方占了人数上的优势,在兵器上也占了便宜,他们配备了很多机关巧器。
在对方冲过来的时候,防守马车的人就迅速从车底下抽出一些简易盾牌,然而对面射出的暗器实在太多太快,一下子就损伤了数人。
墨闲有些沉不住气了,急道:“我们是不是该帮帮车队?他们只是过路的。”
刘宸道:“不要轻举妄动,看清情况再说。万一帮错了人就糟了。”
再看前面那四辆马车,刚过了桥就被一大片人堵住了,对方也带了机关巧器。好在车队的领头之人使两个大铁锤,十分威猛,只有他伤人,没有人能伤得了他。
那两个大铁锤硬是从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领着四辆马车往前冲去。双方的伤亡都很大,一路留下了很多尸体,渐渐消失在刘宸和墨闲的视线中。
当他二人再把目光转回桥的另一边时,见有数十人从车队来时的路上杀奔过来,那些人多带了弓弩,在奔跑的过程中放了一阵箭矢,将袭击马车的人射倒一片。
墨闲终于舒了口气:“这才有点意思嘛。”
袭击马车的一名头领见对方来了援手,下令猛攻,一时冲得更加凶狠。
只片刻间,马车的周围躺满了死伤之人。袭击马车的人虽然伤亡更大,但在人数上占了绝对优势,依然掌握着主动权。
当增援而来的那数十人赶到近前之时,三辆马车已被打烂,里面是空的。
“撤。”袭击马车的头领招呼了一声。马车上似乎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就在他们撤出十余步之后,一阵弓弦声接连响起,他们当中登时倒下数人。
增援过来的数十人已带领着守护马车的人开始反攻,当先一人使一把长剑,很快追到了敌群之中,衔尾追杀,几步之内必有人倒在他的剑下。
袭击马车的人虽然有人数上的优势,无奈士气已衰,带来的巧器也已用尽,早已没了决战的勇气,一心往水岸边退去,他们似乎想回到原来的船上,从水路撤退。
或许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急着赶去前面与其他同伴会合。
当他们退到岸边时,追着他们痛下杀手的那名使剑高手并没有往死路上逼,而是命人停下,在岸上摆好了阵型,似乎在等着他们回来一样。这令刘宸都有些不解了。
岸上的弓弩手不时地放出冷箭,射杀了数人之后,终于被对方退到了船上。
众多船只离岸而去,未及调转船头,附近的水面忽然起了一阵奇怪的波浪。
水面上的船忽然剧烈晃荡起来,将上面的人都颠簸了一些下去。水面上不断有一股股的血水冒出,掉入水中的人则如石沉大海一般没了消息。
“水下有人。”
船上的人登时紧张起来,眼睛死死盯着水面,准备等着水下之人露头换气的空当痛下杀手,然而过了好一阵子也没见有人从水面上钻出来。
“真是见了鬼了。”有人骂了一句。
这时,岸上的弓弩手又已装好箭矢,一阵乱射,杀数人。
船上的人有些躁动不安了,稍一出神的当儿,水面哗啦一响,飞出一片铁钩。
一阵惨呼声传出,有几人被铁钩拉下水去,便即没了动静。
水面上静得可怕,到处都是血水,船上的人已开始冒冷汗。
只过得片刻,各船又剧烈晃动起来,就在大家惊慌失措之时,铁钩又出现了。
惨呼声不断响起,船上的人已越来越少。
如此折腾了一阵,大家彻底心寒,他们的头领猛喝了一声:“和他们拼了。”
那人带头往岸上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