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刘宸带着墨闲告别了混元宗众人,踏上了北去之路。
二人都把剑背在背上,墨闲的怀里还有一个“不工”宝盒。
刚出城门不远,刘宸就感觉到了有一道凌厉的目光往自己身上扫来,他登时往四处瞧了瞧。路旁的一棵大树下,一名健硕的汉子倚靠在那,带着一个斗笠。
刘宸知道,对方是在故意引起自己的注意,似乎在试探自己的反应。
既然有人胆敢撩他刘宸,那得过去瞧个究竟不可,他刘宸怕过谁来着?
墨闲见刘宸忽然从大路上拐了出去,知道事情有异,早已小心戒备。他的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因为他早就期盼着找一场架打,试试自己的身手。
那人的斗笠本就压得很低,此刻又低着头,似乎在打瞌睡,所以根本瞧不清面容,但刘宸却感觉到了对方身上所发出的一股气息,那是一种强者的气息。
没想到在小小襄阳城之外,竟然能遇到如此高手,刘宸已有些手痒难耐。
不待刘宸出手,对方忽然一拳打了过来。
果不其然,对方刚才的瞌睡,完全是装出来的。
这一拳没有什么花巧,就是力道强,速度快。力道都在拳头上,没有散发出来,外人看不出其声势,但刘宸知道,这一拳足可碎石裂地。
然而对方的杀气并不浓烈,心中似是一潭清水那么宁静。
既然对方想与自己拼拳脚,刘宸乐得奉陪,他侧身避开少许,一掌托在对方伸过来的手臂上,还转身扫了对方一拳。对方刚才那一拳却也并未用老,小臂一弯收了回去,双足弹起离了地面,迅速攻了一肘两拳,把刘宸逼得退了两步。
近身搏斗一直都是刘宸的强项,没想到对方的拳脚功夫也如此硬朗,他不由生出一股争强好胜之心,当下拳掌并用,全力出击。
对方的搏斗技巧非常朴实、简单,但用得精纯,使得自然,毫不拖泥带水,几乎能将身上的每一处地方都变成武器,每一次出招都能将力量发挥到极致。
转眼间,二人已拆了十余招,打得难分难舍,劲气交击之声沉闷而急促。
早在他二人交上手的时候,附近的树上便跃出了数人,墨闲见状自然迎了上去,手臂一抖,怀里的“不工”铮铮两响,伸展开来,成了一只奇怪的铁盾。
墨家的武功除了剑法之外,其实还有一种厉害武功,叫做盾击术,招式以铁盾击挡为主,与步法配合好了之后,进退之间如龙腾虎跃,群敌中来去自如也。
此术只在精研机关术的弟子们当中传授,且只传内室弟子,所以鲜有人知。
墨英是冶炼术的传人,那等于是机关术的领袖,自然知道这套盾术的,但是他自知连剑法都没有练好,便不去研习盾术,在离开大雪山的时候,才传给了墨闲。
墨闲此刻以一盾迎战数人,或撞或扫,或砸或推,腾挪无间,人动如风。
盾上还能取出各种兵器,简直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什么时候取什么兵器,那是根据当时的具体情况来的,可说招招都是奇招。不一会,便有两人被打倒了。
那几人看出铁盾厉害,估摸着不能取胜,便默默退到一旁,静静观战。
墨闲见对方主动停手,当然不会苦苦相逼。他也看出来了,师叔与那人过招的时候,并不是搏命的样子,更像是在切磋武艺。他便仔细观战,用心思考起来。
打斗中的两人先合再分,终于停了下来。
好在时辰尚早,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刚才的打斗并未引起路人的太多关注,他们装作没看见,选择了默默躲开。在如今这种乱世,百姓们对各种争斗早已见怪不怪。
刘宸始终没有看到对方的容颜,也看不出对方的武功路数,他估摸着,对方的招式应该是自创的。他倒是觉得对方的身形有几分熟悉,似乎在哪见过。
一声大笑传来,对面的人忽然将斗笠摘了下来。
“我的好兄弟,果然是你。”
刘宸惊呼出声,咧嘴笑道:“伯升哥,原来是你,难怪功夫如此了得。”
那人竟然是刘縯,他已缓缓走了过来。
二人深深相拥了一下,又是一阵大笑,一同走到大树下坐了下来。
大家见过他二人的功夫,都大为佩服,之前本以为遇上了强敌,没想到是朋友,此刻无不欢天喜地的,也都围坐在一旁。墨闲怀里的“不工”吸引了不少目光。
刘宸大为感叹,哂道:“大哥,你我每次相遇都是这么凑巧。”
“看来咱们二人的命运,在冥冥中有些道不清说不明的微妙关系啊。”
刘宸大笑,道:“大哥不在南阳招揽兵马,却来这里作甚?”
刘縯叹一口气,眼中射出一道寒光。
“我和一些朋友在做货运生意,主要走洛阳到江陵的这段路,然而南郡有个秦丰,总在襄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