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处,一骑快马飞奔而出,马背上一名银袍黑巾大汉舞枪如龙,气势如虹,一阵风似的冲入官兵阵中,瞬间卷出一条血路。好一名悍将,除了刘縯谁还有这等威风?
他身后还有十余骑,皆手提重矛身形彪悍,领头的赫然便是卫星。
刘縯手中长枪猛探,洒出一片银光,将自己和身下的坐骑裹住,来敌与他稍一接触便即溃败,当真是无人能挡其锋。外围的敌人经刘縯这快马一冲,登时乱成一团,正当他们惊慌失措之时,后面十余骑长矛勇士已滚滚而至,势如破竹。
刑台下一名小将见这十余骑锐不可当,当即下令:“长矛阵!”一阵整齐的步伐声随之响起,拒马尖木后刷刷竖起一片长矛,密如竹林,锋刃闪闪发光,斜指前方。
刘縯去势极快,根本来不及临阵勒马,当下纵马一跃,长枪前探,径直往长矛阵冲杀而去。敌人颇感诧异,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心道这与送死何异?
一片银光撒了开来,身处其下的长矛兵登时觉得有些不妙,之前的高度自信被一种莫名的恐慌所代替。不见其锋所在,但觉其刃漫天,如此枪法,简直闻所未闻!
他把长枪拨转如飞,震开敌矛,四下吞吐,伤了数人,猛然势头一变,刺中一敌,顺势一挑将之砸向前方开道,呼的一声撞倒了一片半蹲列阵的长矛兵。
冲出一个马身的距离之后,仍有数敌来阻,被他长枪抽倒两个,复又回刺一枪,挑起一敌绕了半圈,猛然往身后摔去,只把两圈拒马尖木撞得摆开了老远。
纵观敌阵,虽甲胄成片,但面对这一人一马,竟不能挡,那一杆长枪,便似他们的催命符一般,所到之处必血溅三尺,兵甲碎地。
长矛阵已溃不成阵,被刘縯破众而出,扬长而去。
这时,后面那十余骑刚好赶到,卫星打出一个手势,他身后的人马便即散开,手中重矛飞掷而出。本已溃败的长矛兵倒下一片,皆被重矛透身而过钉在地上。
十余骑呼啸而过,拔出地上的重矛,往敌人最密集处冲杀而去。
刘縯没有丝毫停留,枪杆往身下坐骑一拍,径往指挥长矛兵的那名小将奔去。那人吓得魂不附体,调转马头便想逃跑,未及转身,便被一枪扫落。
另有一骑从对面冲了过来,一枪往刘縯刺到,后者暴喝一声:“来得正好!”也是一枪刺出,贴着对方的枪头而过,在刺耳的摩擦声中带起了一串火花。
招式未老之际,刘縯手腕猛地一震,长枪倏地加速而去,噗的一声透入敌人肋下。来敌的长枪受他一震之力后偏了少许,被他夹在腰间,顺势往后一拉,又杀一敌。
刘縯再次故技重施,挑起中枪之敌,砸向前方开道。他纵马一跃,往被包围的冷浚等人驰去,长枪所到之处,敌人纷纷败退,硬是给他冲开了一条血路。
周围的官军已彻底被刘縯这一只骑兵吓蒙,上至将官下至兵卒,皆不知所措。
刘縯很快冲到被围困的兄弟们近前,附身探手,一把将山羊胡子拎了起来,横放在马鞍前,问道:“会骑马么?”说话间长枪一抖,扎死了一名偷袭的敌人。
山羊胡子大笑一声:“当然。”
刘縯道一声好,伸手在马背上轻轻一按,跃了下去。
此时,手持重矛的十余骑已奔了过来,绕着圈绞杀来敌,将自己人护在中间。
刘縯蓦地从马腹下滑出数丈,杀入敌群,大呼道:“弟兄们,随我撤!”
“杀!”冷浚高喊一声,与刘宸肩并肩地追着刘縯的后尘,突围而去。
那十余骑陡然兵锋一转,便像一把利刃般,直往外围穿插而去。领头的卫星手提一只百余斤的重矛,与阻路之敌展开肉搏,其悍勇程度堪比刘縯。
“大哥,见了卫兄弟这一队人马,我才知道什么叫突骑。”刘宸哈哈大笑。
刘縯一声狂笑:“没让你觉得丢人便好,且看他们能不能杀出城再说。”说话间提起一名孩子往马背上的山羊胡子扔去:“跟着突骑走。”
山羊胡子道声多谢,一抖缰绳追着前面的马队疾驰而去。
卫星率领的突骑很快冲出一条血路,沿着来时的长街直奔城门方向。大家都会合到了一起,两名豪杰背起那中年儒士和另一小孩,追着前面的马屁股飞奔而去。
刘縯道:“众兄弟全力往东门冲,我来断后。”
“还有我。”刘宸跳了过来。
刘縯哈哈大笑:“好,有兄弟你相助,足可保后方无虞!”
众人杀到长街那头,前方猛地传来一阵呐喊。刘縯回头一瞧,一队巡逻的官军在两名裨将的指挥下,往这边拥了过来。他笑道:“正好,送马的来了。”
刘宸哑然失笑:“那两匹马不错,卫兄弟肯定喜欢。”
果然,来敌根本经不起突骑的冲击,甫一交锋便即队型溃散,残兵倒了一地,那两名裨将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