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富甲南阳可不敢当,胡乱做点营生勉强维持家族的日用开销罢了。”一言甫毕,一位身段儒雅,衣着华丽的年轻公子走了进来。
此人长得宽额阔脸,皮肤白皙,面孔饱满,颇有福态,眉宇之间自有一股与众不同的爽朗气度,给人一种清高而不傲慢的感觉。
蔡少公拍手叫好,大笑道:“李兄不愧是星学高手,果真能掐会算,伯升刚一问起,你便到了。”曲幽连忙躬身行礼,叫了声“主人”。
来人对曲幽稍一点头,又向蔡少公微笑一下,算是回应,他径直走到刘縯跟前,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忽然朗声笑道:“请恕在下冒昧,素闻蔡阳刘伯升乃人中豪杰,仪表俊朗而气宇轩昂,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刘縯忙抱拳回礼道:“李公子谬赞了,在下山野粗人一个,实在不足挂齿。”
那人一阵大笑,拍着刘縯肩膀道:“伯升兄不要公子前公子后的叫了,在下李通,叫我次元就好了。”刘縯本是豪爽之人,见李通如此爽快,当下豪气顿生,抱拳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能认识次元兄实在不虚此行。”
“大家屋里坐,不用拘礼。”李通在前引路,笑呵呵的毫无架子。
步入厅堂,但见各式点心早已摆满于案,侍婢们正将热茶奉上。
“各位请慢用。”李通端起茶杯,细细品了一口。
刘稷有些渴了,捧起茶杯就灌了一大口,但富人家里喝茶,都极为讲究,不但茶叶要好,水温也得恰到好处,热腾腾的刚能入口便喝,这才不失其香。
他又像在家里一样,这么一大口茶水下肚,自然被烫得嗷嗷直叫,情急中赶忙塞进几块点心,这才舒服许多,表情却依然怪异,原来是这点心太好吃了,当下狼吞虎咽,一眨眼的功夫竟将身前的几盘点心一扫而光,只把大家看得口呆目瞪。
刘縯真是哭笑不得,一时颇为尴尬。
李通放下茶杯,圆场道:“伯升兄能亲自前来,已是给足了面子,没想到还带来一位这么勇猛的壮士,真是太够意思了,在下感激不尽。”
“次元兄太客气了,早知道你是如此豪爽好客之人,我早已不请自来,你我真是相见恨晚呐。”刘縯被夸得老脸通红,指指刘稷道,“我这位兄弟嘛,是硬缠着跟来的,我出于无奈就顺便带他出来见识一下,让大家见笑了。”
李通摆手道:“伯升兄说哪里话,这位刘稷兄弟,豪迈过人,一看就知道是名猛将,这次有你二位坐镇,定可万无一失。”
刘縯奇道:“这次运送的是什么货物?竟劳次元兄如此费神。”
李通淡淡道:“也不是什么特别的货物,就是些盐铁罢了。”
刘縯错愕道:“这两门买卖不是由朝廷掌管的吗?私人怎能贩卖?”
李通哈哈一笑:“看来伯升兄不知其中的奥秘啊,这两门买卖当然由朝廷掌管,民间不得私下贩卖,但这个事总得有人来经营罢?生意上的事还得生意人来做才比较顺心,朝廷也省心,只管发号施令,坐享其成便是。”
刘縯明白了,叹道:“难怪次元兄家业如此之大,原来你的生意门路豁达至此,当真手段惊人,在下佩服。”李通道:“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厉害,只是看到什么买卖赚钱就做什么买卖罢了,胡乱做的,杂的很,谷物、布匹,都做。”
蔡少公接过话道:“这次的货物比往常多,而江陵那边又催得紧,次元兄听闻最近匪盗四起,所以忧心忡忡,我正好知道伯升兄的能耐,所以冒昧相请。”
刘縯点头道:“原来如此。”
“我会派出五十名武士护送这批货物,曲幽负责领队,蔡兄负责日常打点,伯升兄则坐镇中军,总揽全局,有你一杆长枪在,断然没人敢来撒野。”
刘縯道:“在下理会得,定全力相助,希望不负次元兄所托。”
李通抱拳道谢,眼角余光却瞥见刘稷老大不高兴的样子,稍一思索后恍然大悟,当即两眼一翻,表情风趣地笑道:“有刘稷兄弟这威武的容貌和霸气的大斧,毛贼们见了定吓得屁滚尿流,就怕伯升兄的长枪要一路寂寞了。”
刘稷一听登时眉开眼笑,众人亦笑,气氛热烈到了极点。
车队一路南下,十分顺利,有几股小毛贼,听得刘縯大名早吓得跑了,刘稷却追着人家的屁股一个劲的嚷嚷:“稷爷爷的大斧还没出手哩,回来陪俺玩几手啊……”随行之人无不莞尔,哪有求着别人来抢自己东西的?
过了几日,车队终于到了江陵地界,大家心中都松了口气。
蔡少公显然心情大佳,怪坐于马背上,吆喝道:“大家再坚持坚持加把劲哟,明日就到江陵城了,好酒好肉正等着我们哩,到时不醉不归啊。”
想到酒肉,车队中顿时有人口哨连连,异常兴奋。
一人谑道:“我现在就想喝酒吃肉,怎么办啊?”
蔡少公脱下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