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垫付。等到工程竣工验收之后,吴多多再用建设好的厂房做抵押向银行贷款来偿还建设单位的垫资款。吴多多相信,建筑市场竞争激烈,能够接受发包条件的建筑公司并不难找。
一家实力雄厚的建筑工程单位按照吴多多制定的条件承包了服装厂厂房建筑工程。这家建筑工程公司在本开发区承包建设的另一个项目也正在开工,人员、设备和各项设施已进驻那家工地,可以随着两家建设单位的建设进度进行调拨。与其他在本开发区没有施工项目的建筑单位相比可以节省不少费用,所以接受了吴多多苛刻的条款。
但凡事都有弊有利,建设单位与施工单位的关系本来就是相互平等的。建工厂的钱建设单位可以先不出,但工程建设的进度得不到保障。当本开发区另一家建设单位需要建筑资源时,工程公司就会将服装厂建筑工地上的人员、设备等抽调过去,服装厂的建筑工地受影响常常处于停工或是半停工状态。
工程进度慢,吴多多并不着急,太快了倒是资金和人员都跟不上,尤其是管理人员跟不上。从贸易到实体,管理方式和运作方式大有不同,吴多多还没有做好这方面的人才储备。而且,即使工厂投产之后,吴多多也不会把经营重点转移到生产制造方面来。对于这个项目,吴多多目前投入的只有购买土地的钱,而且还是从银行贷款的,吴多多以前在上海打过工,现在又在一个四线城市工作和生活,多年的经历告诉她不管是在中国什么地方,房价和土地价格都会随时间的推移快速上涨,也即是说,即使工厂不盖,她买下的那块土地过几年出售也将给她带来丰厚的收益。吴多多还急个啥呢?她仅担心政府部门的人来工地视察时找不到她的人影,进而会怀疑吴多多以投资建厂为名圈地骗钱。为了打消开发区的顾虑,吴多多急急忙忙成立了工厂筹建办,办公室就设在施工单位进驻时搭建的建议房内。
筹建办的牌子挂了起来就得安排有人办公,办公人员应该是吴多多在建设工地的代理人。最好的人选是吴多多的父亲吴老大,可靠、放心,贵州本地人,会说本地话办事沟通都方便,多多的父亲是商人出身,见了什么人就能说得出什么话,这项技能用于应付视察的领导至关重要。可吴老大安顺那边还有自己的生意需要打点,不可能长期待在工地,因此,吴多多和他父亲想到了多多的叔叔吴老二。吴老二在老家务农,人老实能吃苦,当哥哥和侄女请他来贵阳并告诉他不要劳动、也不要上班,只要白天人在工地哪怕睡觉都可以,每个月可以照拿上千块钱的工资,并对吴老二承诺工厂开工以后让他在里面做个管理人员。这么好的待遇和未来,吴老二高高兴兴的答应到建设工地做甲方代表。
吴老大的儿子把吴老二连同行李铺卷等生活必需品送到了建厂厂址,下车一看,吴老二傻眼了:这只是一块刚刚推平的荒地,到处都在基建,附近一户人家没有、一家商店也没有,纵横交错的道路上、一片片空阔地带上一辆辆运土车、运渣车和装满建筑材料的卡车来来往往,卷起的黄土遮天蔽日,打桩机、搅拌机等建筑机械发出巨响,这哪是什么只要睡觉吃饭的疗养之地,分明就是一个激战正酣的战场。而一到夜间,偌大的开发区只有施工的地方有人有亮光,其他地方则一片死寂。望着远处天空下的亮光,这里似乎就是天的尽头。更让吴老二难以忍受的是从工地到贵阳还没开通公交车,离这最近的车站有三公里之远。吴老二虽然心里叫苦,好在他也六十多岁了,对超市、网吧、酒吧、歌厅等时髦场所并不感兴趣。既然答应了,哪怕就是一坨屎也得吃下去,吴老二硬着头皮留在了工地上。
吴老二代表的是甲方,施工单位建造的简易房给他准备好了办公室和卧室一体房,他隔壁是监理室,也即监理人员的办公室和住处,另外一间房,是施工单位的办公室。施工单位的施工人员和管理人员晚上住在他们的另一个工地上,那家工地开工好长一段时间了,请的也是同一家监理公司,监理公司派出的是同一批人,所以监理人员也住在那家工地上。服装厂的建筑工地一到夜晚只剩下吴老二孤单单一个人。
吴老二在这工地上度日如年,看在一千多块钱工资的份上和今后到工厂做管理人员的盼头,他一天天地捱日子过。轻松倒是轻松,但领导们一来吴老二就特别紧张。领导们一看吴老二像个土生土长的农民而对他不屑一顾,每次都问他吴多多什么时候过来?吴多多从总部浔江派的人什么时候过来?很显然,领导们认为吴多多让她的一个亲属来守门无可非议,但至少应当从总部浔江派一个能干一点的高管来做甲方代表。吴老二将领导们说的话汇报给了侄女和哥哥,吴多多也答应了尽快从浔江派人过来,却迟迟不见浔江那边的动静,而一年一度的秋收季节却照常来到,家里人催吴老二回去农忙,吴老二想到自己已经在工地坚持了这么久,贸然回去将前功尽弃,他只有天天盼着浔江那边早日派人过来。
正当吴老二绝望之际,老马这个不速之客闯进来了。老马一番诉苦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