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课,还有的干脆凑一块在教室里玩起了扑克牌。
马元不确定今天的学习对将来是否排的上用场,但他知道他能来到公社中学读书全家人都付出了不小代价,他已经到了能干农活的年龄了,如果参加生产队里的劳动每天至少也可以记上7个工分,这一上学不光是不能为家里挣工分,还得要向家里要学费,还要不劳而获地吃家里本来就不富余的粮食。马元在家里的孩子中是最小的一个,他的姐姐从未进过学校门,他哥哥在13、4岁时勉强读完了小学就去当了生产队里的放牛倌。马元的学习目的并不明确,只是想着家里人省吃俭用地送他来上学,自己好歹也要把老师教的东西全部学会,功课也好、体育也好还是文艺演出也好,自己都要挣个前几名。所以不管其他同学怎么疯玩,他还是一心要学习的。
正当马元为没有一个能安心学习的场所发愁的时候,他接到了胡老师的邀请。马元他求之不得,有一个安静、舒适的学习环境不说,还能每天晚上与漂亮的胡莹处在一块,马元没想过这么天大的好事落到了自己头上。他满口答应除了星期六之外,每天在学校吃过晚饭后,就带上书本来胡老师家自习。马元对胡老师说,如果胡莹需要他辅导,他会很乐意教她,年轻人教年轻人可能更容易教懂。胡老师和他爱人听马元这么说,连连夸马元这个学生懂事,还对他添加了几份放心和喜爱。
此后,胡老师夫妇把客厅收拾好供马元和柳樱花看书学习之用。他们家的房子原是一间供销社的仓库,胡老师请人用木板当墙壁,隔出了两间卧室、一个厅堂和一间厨房。两个孩子坐在厅堂的灯下复习功课和做作业的时候,胡老师也坐在一旁看他自己的书。有时两个孩子学的晚了,胡老师会退到厨房,为马元和胡莹煮点面条充饥。胡老师干活非常老练,马元认为胡莹家里的家务活由胡老师一人承包了。胡莹的妈妈看上去皮白肉嫩,三十多岁了还留个娃娃头,和你说话时喜欢和你很靠近,而且她那双又黑又大的眼睛紧紧地盯住和她说话的人,似乎在审视你嘴巴里说的和你心里想的是否一致,弄得马元总是把眼帘垂下。胡莹的妈妈每晚会先在两个小孩子的身旁默不作声地观察一会,然后回去自己的卧室。
马元刚开始到胡莹家中与胡莹共同晚自习的那阵,胡莹不安分,很难静得下心,坐不到几分钟,会很不耐烦地把手中的书翻过来又翻过去,弄出与学习环境很不协调的声音,这时胡老师通常在旁发出一声咳嗽来做警告,胡莹就会吐一吐舌头,冲马元做个鬼脸。而马元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见,旁若无人的看书或做作业。胡莹只好皱起眉头,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可过不了多久,胡莹又咬着笔头发怔好半天,胡老师在一旁提醒:
“脑子想什么呢?你看人家马元。”
胡莹一脸苦相地瞧着马元,慢腾腾反复他父亲的话“你—看—人—家—马—元—。”惹得屋子里的人全都笑起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马元晚饭后总是按时来到胡老师家。胡莹也逐渐适应了她爹妈为她打造的学习环境,学习一天天认真了起来,胆子也大了,她和马元之间再也没感到有什么拘束,遇到难题,她会不客气的打断正埋头看书写字的马元:
“这题我解了老半天还没得出结果,好难哦。”
“哦?是道怪题吧?让我看看。”
凭马元的水平,辅导一个比他低一年级的学生根本不费劲。
马元的学习虽然时不时会被胡莹问问题所打乱,但与教室里的乌烟瘴气比较,胡莹家里还是一个很不错的学习环境,而胡莹像是他一个调皮又聪明的小妹妹,马元觉得有责任帮助她,也心甘情愿的帮助她。
马元付出的心血和努力没有白费,胡莹的期中考试成绩一下上升到了班上的中等水平。胡老师和他爱人大喜过望,设家宴庆祝,同事也感谢马元对胡莹的精心辅导。胡老师在酒桌上要求马元继续在他们家晚自习,希望把胡莹的学习成绩提高到她班级里的中等以上。马元当场作了答应,胡老师和他爱人欢喜的眉开眼笑,胡莹呢更是高兴的跳了起来,胡莹是个爱热闹的人,心理上也需要有一个哥哥陪伴在身边,爱护她、保护她和帮助她。有马元在,胡莹的胃口也格外的好,胡莹对她爸妈要求今后多请马元哥来家吃饭,胡老师满口答应,而马元第一次听胡莹称他为哥,心里头甜滋滋的。
从此,马元经常在胡莹家吃玩饭,每当胡莹出现在马元的教室里叫马元过去吃饭,这温馨的场面让马元的同学妒忌和羡慕不已。
马元在胡莹家吃的最多的菜是辣椒炒肉和西红柿炒蛋,虽然谈不上多么丰盛,但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这绝对是招待贵客的标准。
马元的父母是淳朴的乡下人,当他们得知自己的儿子老在人家家里吃饭很过意不去,他们大骂马元不懂事、没礼貌,让马元无论如何也邀请胡莹到他们家来吃顿饭。胡莹一听马元说请吃饭,高兴的欢呼雀跃,忙着问是哪一天?气得她妈当着马元的面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