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方府多了一位小若汐,方府一下子热闹了不少,几位奶奶更是对其宠爱之至。
很快就到了小若汐的满月,方府上下忙得不亦乐乎,似乎比过年还隆重热闹。
江宁郡的大小官员得知消息,皆带着礼物前来拜贺,甚至一些品级低一点的,连入方府的门都不够格。
官员之间送礼是很寻常之事,更何况方言是太守,是掌握他们前途的决定者,因为州郡官员的任命皆由州郡长官选拔任用,所以官员的任命都由方言说了算。
方府大门口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有些不情愿的递上自己的贺礼,望着眼前的高门大院,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是江宁郡一个小小的县令,怎么有资格进入太守大人的府邸。
一个小儿过生,竟然如此铺张浪费,心里有些愤愤不平,即便有人请他进入,他也有些不屑,若不是家人百般劝说,他才拿出自己并不多的俸禄,然后买了一件还是贵重的礼物,当然他眼中这贵重对于方府来说根本不值钱。
他就是方言管辖下,一百多县令中其中一位,名叫唐尧。唐尧虽然满腹才华,为人却有些呆板不懂变通,所以在县令位置上一任就是二十年,这在江宁郡众县令中可谓是大名鼎鼎。
“哟,原来是唐县令。”
一个三十出头的人绕着唐尧走了一圈,然后打趣的说道。很明显,他所了解认识的唐尧,从来不巴结奉迎上官,这在江宁郡是出了名的穷清高。以前江宁郡长官过节宴请州郡官员,唐尧也是拖病不来,人不来也就算了,礼物也没有。今日见唐尧不仅来了,还带着礼物,这能不让在场的官员感到惊讶吗。一旁几个官员也走了过来,一样是看稀有动物一般看着唐尧。
唐尧有些不自然的露出一丝苦笑,这确实不是他的风格,心里暗骂自己夫人,真是妇人之见,羞煞我也。
唐尧虽然很多事都不赞同方言的治理方略,至少在他看来,好好做官就做官,为何还要利用钱家来控制江宁郡的经济。但唐尧也亲眼看到江宁郡在方言的治理下,日日繁荣富强,比之以前的数位太守都要强上许多。
正当唐尧有些羞愧难当的与其他同僚客气的打了招呼,正准备离开之时,方府内突然走出一个老者。
来人正是方府管家刘阳,他看了看门前的官员,来的人不少,自从方言当了太守,他刘阳眼界与气度也发生了变化,对着这么多官员,他显得无比从容。
“各位大人,今日方府只是家宴,就不留各位进府用饭,今日所送之礼,还请各位大人各自领回。我家老爷在望月楼备下薄酒,犒劳各位大人为江宁郡百姓所做之贡献。”
刘阳所说的话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今日方府并没有想要大办宴席。至于去望月楼,只不过是客气之语,这些官员怎么能不懂,都很识趣的告辞。却没有人敢走过去领走自己送的礼。
唐尧有些心疼自己所送的礼物,他很想拿回来呀,却看着其他同僚都纷纷离开,他也只好肉疼的离开。
唐尧骑着自己的小毛驴,悠哉悠哉的回到自己的县衙府邸,门口的小斯立刻迎了过来,接过束缚毛驴的绳子。
唐尧还没走进院子就听见一阵舞枪弄棒的声音,他自然知道是自己的儿子还在练习武艺。
“父亲。”
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年轻人,身材挺拔,相貌堂堂,看似一表人才,见自己父亲回来,连忙停下手中的长戟。
唐尧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脸色才恢复了那么一丝和蔼。
“昊儿,你母亲可在。”
“母亲在呢。”
唐昊似乎也看出了自己父亲唐尧脸色有些不好看,刚想问什么,唐尧已经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不一会儿,房间里就传来一阵争吵不休的声音。
“我又怎么错了,你就顾着你那张不值钱的脸。我跟你二十多年,当年你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县令,没想到二十多年了,你还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你不思进取也就罢了,你可想过昊儿,我儿子可是文武全才,我可不想他一辈子跟着你守在这里做一个县衙捕快。”
唐夫人有些委屈的诉说自己心中的不快,在家里她可不怕什么唐尧,因为他娘家大哥官位比唐尧高一些,而自己的外甥也在不久前提升成了县令。
唐尧知道这些年亏待了自己的夫人,一时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
“妇人之见,妇人之见。做县令又怎么了,我唐尧对得起一县百姓,无愧皇天后土,做不了那些讨好迎合的谄媚之事。”
唐尧知道自己二十年没有升迁的原因,但他更在乎自己的名节,他从不刻意攀附权贵,这是他做人的原则。
“你那什么出淤泥而不染,我看你就烂在污泥吧。”
唐夫人一直带着斥责的语气,自己的夫君不上进,她忍了,可如今自己的儿子都已经成年,本想着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做儿媳,却奈何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