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叶鸿胤见自己父皇回宫了,没有了皇帝权威的压制,太子也就立刻下令出午门营救方珏。
一匹快马从午门另一头出门,然后朝着远处而去,没有一会儿,一阵喊杀声朝刑场这边传来。
此刻雪也越来越小,方珏与二十多个人被围困在中央。忽然见外围一群黑衣人朝这边奔来。
方珏与众人感觉不妙,这些人已经难以对付了,那刚才已经离去的黑衣人,怎么会去而复返,这可苦了方珏。
“太子,你为何…”
方珏刚想抱怨,为何太子迟迟不派兵来援助,却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因为他看到黑衣人过来得有些仓皇,后面还跟着一群禁军模样的士兵。
当一群黑压压的禁军将所有人围在午门前,也包括方珏的人。午门此刻也突然打开,从里面奔出一群银甲卫,雪亮的盔甲,在白色的雪幕中,显得更加刺眼。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围在方珏周围的敌人也纷纷停下了手。他们看着眼前黑压压的禁军,在朦胧雪幕中似乎看不到尽头。午门前又冲出来穿着明晃晃银甲的银甲卫,他们终于明白大势已去,不过他们也没有过多的惊恐,因为在来之前,他们早就抱着必死的决心。
面对强势的天朝军队,这些叛逆也好,假禁军也好,还是被追赶回来的黑衣人,他们依然奋力抵抗。不过在如此庞大的军队下,他们显得无比的心有余而力不足,溃败只是顷刻之间。
方珏在银甲卫的冲杀与掩护下,终于冲重围中杀了出来,只不过与方珏一起冲出来的人不多,只有十多人而已。
方珏看着赶来救援的禁军与银甲卫,他没有劫后余生或是死里逃生的喜悦,而是望了一眼午门城楼之上,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离去,他又望了一眼战场上的尸体血海。方珏突然有些乏力,他感觉脑袋眩晕。
“将军…”
“少爷…”
同样都受伤不轻的樊霸与萧跃连忙扶住方珏,方珏这才努力定了定神。
“为什么?凭什么?”
方珏口中突然说出两个什么,虽然樊霸与萧跃听不懂,却能看出方珏眼中的愤怒。
我如此费尽心力为你叶家打算,为什么到最后你却把我也算了进去。我知道你就在城楼之上,你明明看到我们陷入绝境,而你为什么不派兵来援。死的这么多人难道不是天朝的士兵,你凭什么视将士的性命如同草芥,你凭什么?
方珏紧握手中带血的长剑,他望着那个熟悉的背影消失在雪幕。凭什么,凭他是天朝太子,整个天朝都是他叶家的,所有人的生死都由他姓叶的人说了算。
今日的一场战斗,忽然让方珏看明白了许多人,本来有好多美好未来的谋划打算或者说是憧憬,此刻却普通一把冰冷的剑,刺破了他如梦幻般的泡影。
没有任何悬念,有太子的援兵,很快就平息了战斗。战场如同地狱一般,横七竖八的躺着尸体,鲜血开始凝固,厚厚的雪地,早就失去了原来的颜色。
这次战斗,杀了两百多囚犯,歼灭敌
人一千多人,而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即便有敌人受伤被擒住,很快都自寻死路的朝着刀口上猛扑了过去。
天朝士兵伤亡也是巨大的,方珏巡城司六百多人只剩下十几个人,禁军损失了三百多少,就连刽子手也死了几十人。最无辜的便是前来围观的百姓,被假扮禁军的敌人一阵冲杀,最后还是死了将近一千人。
战事平息,前来认领家眷的百姓顿时哀嚎不止,他们却是最无辜的受害者。
从行刑开始,到战斗结束,只不过两个小时的样子,三千多人的尸体已经堆满午门前,鲜血染红了大大小小的街道。
方珏扔下长剑,准备离开,也在这时,午门出来一个太监,身旁跟着好几个银甲卫,来人正是太子身边的太监杜威。
“方将军留步,太子有请…”
杜威对方珏的表现也是很敬佩的,他也知道,经过这些事,方珏与太子的关系将会更加紧密,所以说话的态度也比以前客气了很多。
“臣有伤在身,怕惊扰了太子,还请威爷转告太子。”
方珏只是刻意的向杜威行礼告罪,他意思很明显,就是不想此刻见到太子。
杜威看到方珏满身是血,他也不怀疑方珏说得是假话,于是客气的叮嘱了身边的人,一定要向方珏学习,还说会禀明太子,让宫里的太医前来瞧瞧,不过都被方珏拒绝了。
杜威看到方珏受伤,方珏不肯去见太子,杜威也不能强行带走,他知道,即便方珏武逆太子,太子也不会放在心上,更可况方珏确实有伤在身。
没有人敢拦着方珏,方珏带着樊霸与萧跃等人朝着尸体如山的血珀而去。
方珏突然停下脚步:“你们好好安葬兄弟们吧,不用跟着我。”
樊霸与剩下的士兵这才没有跟上,他们也清楚,这事还得自己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