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就不要试图让他们聪明了,让他们听话,受到最好的安排,这本身就是最合理的道路。”
“……这都是在小苍河就有过的争论,老师说的,所谓的精英主义,但腐败怎么办,人在腐败中能力的退化怎么办,还有很多的问题,你要我问你吗?没有什么必要吧。”
“是没有必要啊,猴子,纸上谈兵做推演的时候你觉得这个问题很关键,可古往今来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啊。古往今来,可以做到三百年的帝国,我可以追求四百年,很好了……老师想追求更多,想人人平等,想家国不灭,谁的可能更大?恐怕还是我的吧……”
“那你刚才还害怕?”
“那是因为你们站的是大势。猴子,在读书的时候,或者在同一个体系里的时候,我看起来可能强势一点,但走到今天,你坐到我的面前,对我说那番话的时候,你占了大势,用的是阳谋,你的背后有老师十多年来领先的优势,有他作为天下第一个打败女真人的势力的力量,它由不得我轻描澹写。这件事情我一下子就想通了,所以我才笑,师弟,你学到了老师的本领……”
“……”
“……也是你这样的人,可以成为我的同道。猴子你往下面看一看,这里头那么多人,有几个人是你费尽心血后,可以学到你这种本领的,我的想法或许没经过验证,但人人平等是绝对的虚妄。”
“老师也是说,向它靠近。”
“所以我说的也没错,千钧将一羽,轻重在平衡,只不过这个平衡,该划在哪里罢了……猴子,这些细节我们师兄弟当年推过很多遍,我的说法有问题,老师的说法也有问题,辨不清的,可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
“……那就是总有一天,你学了这么多的本领,你会开始想,你跟老师比起来到底怎么样,你们的差距到底在哪里,如果他可以杀皇帝,可以打败女真人……猴子,我也可以杀,你也可以……老师不是神,他也走得战战兢兢的,我们这么多师兄弟,如果加起来——哪怕其中一部分的加起来,我们能够主宰自己想主宰的东西!只要不是过度追求那个虚妄的人人平等,我们一定能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
“……猴子,我们可以谈理念,但如果撇开理念,你们过来,我可以跟你们平分一切,将来大事有成,你们可以称王,最重要的是我们师兄弟可以知道,我们跟老师到底差在哪里,我们可以以天下为棋盘,肆意纵横,而有一天如果老师失败了,我会去救他,我会让他活下来,让他知道,我们青出于蓝……我不是说今天……”
“……”
“……猴子,我不是说今天,不是说今天你就要答复我,我也不指望这些。你这么多年经历这么多的事情,你会有自己的想法,你的想法跟我不同,跟老师也必然不同,我就是想说,在任何时候,你对我这边有些什么想法,你有什么想要实现而华夏军帮不了你的抱负,又或者你能够清楚地看到,该怎么样帮我改良,你也想要实践这些想法的时候,你随时可以过来。我对所有有能力的同学,都是这样的邀请……猴子,世界是棋盘,英雄就该纵横捭阖,方能不枉此生。而即便我说这些,我对世人并不是没有怜悯,我会给他们好过的日子,我求四百年,不求一千年,猴子,我不残忍……”
“……”
邹旭将一只手摊开在茶几上,方承业的目光看着他,他也平静地看回去。
如此过了好一阵,方承业靠向后方,笑了起来。
“哈……哈哈……来的路上,我将那番说辞反反复复地考虑了很久,还以为是个杀手锏。谁知道……师兄你还能把它兜回来。携着大势,呵呵……”
邹旭也平静地笑:“那是很厉害的说辞了,而且因人而异吧,遇上别人,说不定想一想,还真的动心了,说到底,带着整个中原回西南,老师会愿意让我当个富家翁,不折腾的话,一切到此为止……可那样一来,我的一辈子,算什么东西?笑话吗?”
“……所以到最后,都是欲望害人。”
“想要人人平等,也是一种欲望,老师想成千古圣人。”
“我看老师未必想……”
“是角度问题。”
两人说到这里,知道这个话题没什么意义,又各自沉默了一阵,方承业喝了一口茶。
“那你猜,接下来师弟我会怎么做?“
“唉……无非是把你劝我的话传出去,给戴梦微他们也听一听……何必呢。”
“造不成师兄的麻烦?”
“我跟戴梦微的同盟,难道是因为我跟那只老狐狸有交情、惺惺相惜吗?同盟来自于利益,他没有本事,没有利用价值,我会吃了他,我软弱了,他会吃了我。这种扯澹的消息,你传一个,我传九个,那个老狐狸懂的,都不会跟我瞎扯这些。”
“看来是我天真了……听起来你对老狐狸的评价很高,但你刚才说你知道他的问题,那他的弱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