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事的并非是他们这边。
清晨的阳光驱散雾气时,“龙贤”傅平波带着队伍从城市南门回来。整个队伍血淋淋的、杀气四溢,一些俘虏和伤员被绳子粗暴地绑缚,驱赶着往前走,一辆大车上堆满了人头。
这凶戾的讯息在城中蔓延,一位位好奇的人们在城市中央菜市口的大广场上聚集起来,况文柏以及一众不死卫也占了个位置,人群当中,各个外来势力的代表们也聚集过来了,他们隐匿其中,查看台上的状况。
待到这处广场几乎被人群挤得满满当当,只见那被人称为“龙贤”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开始向下头的人群说话。
“众所周知,八月十七的凌晨,城内被进来的匪徒侵扰,这些匪徒持刀持枪,在城内杀人放火自十七凌晨至天明,两个多时辰,城内被点燃房屋上百间,造成近千人死伤,这些匪人穷凶极恶,在杀人、放火、抢夺后离去”
“傅某受何文何先生所托,管理城内秩序,查究不法!在此事之后立刻展开调查于昨日夜间,查清这些匪人的落脚所在,遂展开抓捕,但是这些人,这些凶徒负隅顽抗,我们在的劝说未果后,只能以雷霆手段,予以打击。”
“大家看到了在这场抓捕中,我们有不少人因这些匪徒的顽抗而受伤,而牺牲!但幸好不辱使命,我们将这些人,一个个的,抓了回来!有顽抗激烈的,我们当场杀了,而其他这些,有些人跪地求饶,我们饶他一条性命,但也有些人,手中有累累血债,不能轻饶的,我们今日也会让他给大家伙儿,一个交代!”
傅平波的嗓音浑厚,目视台下,抑扬顿挫,台上的犯人被分开两拨,大部分是在后方跪着,也有少部分的人被驱赶到前头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挥棒殴打,让他们跪好了。
“对了。”傅平波道,“在这件事情的查证当中,我们发现有部分人说,这些匪徒乃是卫昫文卫将军的属下所以昨日,我曾亲自向卫将军询问。根据卫将军的澄清,已证明这是无稽之谈、是虚假的流言,恶毒的诽谤!这些穷凶极恶的匪徒,岂会是卫将军的人不要脸。”
“所以在这里,也要特意的向大家澄清这件事!以还卫将军一个清白。”
晨风拂过这广场的上空,人群之中的某一处,有些人口中谩骂、鼓噪起来,显然便是“阎罗王”一系的人手。傅平波看着那边,守卫广场的士兵手中拿着枪棒,在地上一下一下的敲打起来,口中齐道:“安静!安静!”那声音整齐,显然都是军中精锐,而台上的另外一些人甚至拿出了弓弩,瞄准了骚动的人群。
傅平波只是静静地、冷漠地看着。过得片刻,鼓噪声被这压迫感打败,却是渐渐的停了下来,只见傅平波看向前方,张开双手。
“今日,便要对这些凶徒当场行刑!以还所有死者,一个公道”
台下的众人看着这一幕,人群之中况文柏等人才大概明白,昨晚这边为什么没有展开对等的报复,很有可能便是察觉到了傅平波的手段。十七凌晨卫昫文动手,随后将一众凶徒撤出江宁,谁知道只在当晚便被傅平波领着部队给抄了,倘若自己这边今天动手,说不定傅平波也会打着追凶的旗号直接杀向这边。
广场侧面,一栋茶楼的二楼当中,样貌有些阴柔、目光狭长如蛇的“天杀”卫昫文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俘虏中作为重罪的十七人被按下开始砍头时,他将手中的茶杯,砰的摔在了地上。
在广场的一角,左修权与银瓶、岳云等人看着行刑的一幕,十七个人被陆续砍头后,其余的人会一一被施以杖刑。或许到得这一刻,众人才终于回忆起来,在许多时候,“公平王”的律法也是很凶的,不是杀人便是用军棍将人打成残废。
就如同苏家老宅那边的千人火并一般,那一次数百人被抓,一个一个的,连木棍都打断了十数根,一般人被打过一轮后,基本都废掉了。
“公平王虎威不倒。天杀不如龙贤啊。”左修权低声道,“这样看来,倒是可以私下里与这一边碰一碰头了。”
左修权等人这一次代表东南朝廷过来,怀着的目的当然也就是在公平党五系中找一系能够相互欣赏的力量,加以合作,最终打开公平党的门路。
“可成老师他们来过数次。这位何先生对咱们成见颇深”
“此一时彼一时,何先生既然已经广开门户,再谈一谈当是没有关系的。”
人群之中,看见这一幕的各方来人,自然也有各种各样的心思,这一次却是公平王为自己这边又加了几分。
权谋上的争端对于城市之中的小人物而言,感受或有,但并不深刻。
“龙贤”傅平波押着俘虏大摇大摆地进城造势时,桥洞下的薛进正架起好不容易找来的瓦罐,为身体虚弱的家人煲起药来。
这一刻,为他留下药物的小小侠客,如今大伙儿口中更为熟悉的“五尺魔”龙傲天,一面吃着馒头,一面正走过这处桥头。他朝下方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