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开始过滤地盘上相对富裕的那些人,觉得之前的查罪太过宽松,要再查一次……互相吞噬。”
钱洛宁笑道:“……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何文顿了顿:“……所以,在今年上半年,我错过了第三个机会……本来在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就该做点什么的。”
“那现在呢?”
“现在……其余几个派系,已经越来越难对付了。周商、许昭南手下的人,已经超过我,高畅带的兵,已经开始适应大规模的战场作战,时宝丰勾连各方,已经足以在商贸上跟我叫板。而在我这边……公平党内部开始对我的规矩有些不满。我仿照宁先生开过一些班,尝试过整风,但总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成效不大……”
“所以你开江宁大会……”钱洛宁看着他,一字一顿,“是打算干什么?”
江风飒沓,轻轻摇晃着楼船,何文站在窗前,看着远处江宁的微茫夜色。过了好一阵方才摇头,语声悠悠。
“……我……还没想好呢。”
……
“……要不我现在宰了你得了。”
“钱八爷水性这么好?逃得掉?”
“是这样,我先用一只手就这样宰了你,然后把船抢过来,威胁船工或者收买他,直接沿着长江开回成都,跟宁主席复命,说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忘恩负义的王八蛋死了,心情也舒畅了。这个计划怎么样……”
“很难不觉得有道理……”
“公平王我比你会当……另外,你们把宁先生和苏家的老宅子给拆了,宁先生会生气。”
“……老钱,说出来吓你一跳。我故意的。”
“……”
“……”
“算了……你没救了……”
“哈、哈。”
“死定了……你叫作死王吧……”
明月清辉,天风横掠过夜空,吹动云,排山倒海的滚动。
长江的波涛之上,两道身影站在那晦暗的楼船窗口间,望着远处的江岸,偶尔有叹气、偶尔有摇头,像是在上演一出和谐却有趣的戏剧。
八月十五即将过去。
在他们视野的远处,这次会发生在整个江南的一切混乱,才刚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