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打,即便作为斥候,根据这些武人的性格,也都显得良莠不齐,而真正好用的,收入军队就行了,何必让他们成门派呢?
女真的第四度南下,将天下逼得更加分崩离析,待到戴梦微的出现,利用自身名望与手段将这一批绿林人集中起来。在大义和现实的逼迫下,这些人也放下了一些面子和旧俗,开始遵守规矩、听命令、讲配合,如此一来他们的力量有所增强,但实际上,当然也是将他们的性格压抑了一番的。
为了大义,成为戴梦微手下鹰犬,甚至于像徐元宗那样慷慨赴义,有些人是愿意做的。但与此同时,谁不想要真正名利双收呢?西南华夏军说是弄个天下第一比武大会,真去了最后的选择还不是去当兵?这件事情在江宁亦然。所以他们本不想去。
可若是戴公口中的“中华武术会”成立起来,有他这等身份者的站台和背书,这武术会岂不等同于武人受重视情况下的御拳馆?便是周侗复生,恐怕都是要觉得羡慕的,而在这件事情中作为首倡者的他们,将来甚至有可能在书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如此想想,能够看到前景者心中都已滚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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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下午。
脸上有着狰狞刀疤的老八、金成虎等人与昨夜救了他们的刀客在城南的一处旧屋当中展开了对峙。
名叫游鸿卓的刀客跟他们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戴梦微并非无能之人,对于手下绿林人的统御颇有章法,并不是全然的乌合之众。而在他的身边,至少心腹圈内,有一些人能够做事,身边的卫兵也安排得井井有条,决不能算是理想的行刺对象。
“……而且,戴老狗做了许多坏事,可是明面上都有遮掩……若是现在杀了这姓戴的,不过是助他成名。”
在戴梦微的地盘打探了数月,游鸿卓得知的内幕甚多,也知道这老八、金成虎等人一直是被戴梦微诬陷的侠客,于是将这些事情一一说明,也将得自华夏军的部分想法说了出来,谁知一听华夏军,老八便是勃然大怒。
“……你救了我老八,不能说你是坏人。可说到那华夏军,它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年抗金,人人口称大义,我也是为着大义,把一帮兄弟姐妹全都搭上了!戴梦微心怀鬼胎,我们一帮人是上了他的恶当,我老八此生与他不共戴天。可我也永远会记得,当初华夏军打败了女真西路军,就在汉中,只要他动手就能宰了戴梦微,可宁毅此人说得冠冕堂皇,就是不肯动手——”
“……旁人说他匹夫一怒杀皇帝,可在我看来,什么宁先生,他也是个孬种——”
“……这一年多的时间,戴梦微在这边,杀了我多少兄弟,这一点你不知道。可他害死了多少这里的人!有多道貌岸然!这位兄弟你也心知肚明。你让我忍一忍,这些死了的、在死的人怎么办——”
“……我老八不知道什么徐徐图之,我不知道什么宁先生口中的大道理。我只知道我要救人,杀戴梦微便是救人——”
“……我不想等到什么宁先生来救人,他来的时候,多少不该死的人已经死了……这些上头的大人物,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因为他跟我们这些小人物从来不是一头的——”
游鸿卓偏头看着这在前方桌边低吼、口水四溅的疤脸汉子。
“我不是说戴梦微该不该死,可你实在杀不了他怎么办?”
“当年周英雄刺粘罕,笃定能杀得了吗?我老八过去做的事便是收钱杀人,不知道身边的兄弟姐妹被戴梦微害死,这才失手了几次,可只要他活着,我就要杀他——”
旧屋的房间当中,游鸿卓看着这情绪有些歇斯底里的汉子,他容貌丑陋、面上疤痕狰狞,破烂的衣裳,稀疏的头发,说到戴梦微与华夏军,眼中便充起血丝来……终于叹了口气。
一旁的金成虎送他出去:“兄弟是华夏军的人?”
“与华夏军的人切磋过技艺,佩服也景仰他们,可并未参军。说起来,他心中所想,我一度也有迷惑……”游鸿卓回头看了看,“但他会害死你们的……”
“他只是偶尔如此,克制不住。”金成虎道,“过去这一年,戴梦微对我们追得紧,一次厮杀之中,他为救弟兄,头上挨了一刀,虽然侥幸未死,但说起戴梦微与华夏军两方,便难以控制。要说做行刺安排时,他其实能够冷静,不过戴梦微身边的人越来越难对付了……”
说到这里顿了顿:“兄弟刀法高强,又知道戴梦微所行恶事,何不相助我等,杀戴梦微而后快呢?”
“……难,且未必有益。”
“……对谁的益?有些人今日就会死,有些人明日会死,是戴梦微害死的。他们的益呢?”
游鸿卓看着面前的金成虎,这人过去应该有一脸凶相,但眼下只有布满风尘、伤疤的干瘦的脸了。他此时倒也有一些回答可以说,但张了张嘴,终于什么都没说出来。
金成虎已经拱了拱手,笑起来:“不论如何,谢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