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房子房门口处,一名身上脏兮兮的难看小女孩正咿咿呀呀的走出来。
两名骑士越奔越快,男子也越跑越快,只是一人跑向房间,一方从下方插上,距离越来越近了。
挽弓的骑士放了一箭,嗖的射中了那绵羊的屁股,绵羊砰的倒在地上,然后爬起来就跑。两名异族骑士口中说了什么话,其中一人大笑,先前挽弓那骑士拔刀冲向绵羊,另一人则看着那男人飞快地从前方跑过去,稍稍转弯,拔刀便是一斩。
察觉战马奔至进处,那男子哭喊着奋力的一跃,身体砰砰几下在石头上翻滚,口中惨叫他的后背已经被砍中了,只是伤口不深,还未伤及性命。房间那边的小姑娘试图跑过来,另一边,冲过去的骑士已经将绵羊斩于刀下,从马上下来收割战利品。这一边挥刀的骑士冲出一段,勒转马头笑着奔跑回来。
后背被斩中的男子滚了几下,哭喊着从地上爬起来,又奔向他的女儿。后方,那异族骑兵越奔越近,到得背后时,男子又是一咬牙,大叫着飞扑出去,这一下,他的身体砰的撞在地上,脑袋嗡嗡的响。周围也不知什么动静,轰隆隆的在向,一道身影从他旁边飞了过去,耳朵里,有那异族的语言在大喊。
他惦记女儿,努力睁眼、定神,视野一侧,战马轰隆隆的从碎石头上滚下去,那原本朝他冲来的骑士滚了几下,已经没了性命,他的胸口插了一支箭矢。
摇晃的视野那头,一匹战马的身影高速冲下,掠过了那杀绵羊的骑士,金铁相击的声音响起来,然后是人影的飞出,鲜血的绽放。挣扎着爬起来时,他才看见,杀过来的是两名汉人骑士。
乡下人、又独居惯了,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他忍住疼痛走过去,抱住咿咿呀呀的女儿。两名汉人骑士看了他一眼,其中一人拿着奇怪的圆筒往远处看,另一人走过来搜了死去骑士的身,然后又皱眉过来,取出一包伤药和一段绷带,示意他背后的刀伤:“洗一下、包一下。”
北面的天空中又响起砰的一声,似乎是燃放的爆竹,接着又是一声响。给伤药的骑士朝男子道:“走,能走就快走,这里不太平。”
另一人隐隐约约像是说了一句:“他能走哪去,自求多福……”随后两人也都上马,朝一个方向过去,他们也有他们的任务,无法为一个山中平民多呆。
男子背后疼痛,努力给自己上了些药,试图将后背包扎起来。然后在他视野的一侧,有黑色的旗帜陡然在山间出现了,先是一两名士兵,然后是一群群的士兵,越过山岭,延绵不断地朝着西北方翻过去。男子怔怔地看着那从山岭间过去的队伍,不远处,爆竹的爆炸声越响越多、越发密集,似乎在不断的示警、报告着什么东西,不多时,那军队的洪流穿过了山岭!
西夏斥候示警的烟火令箭不断在空中响,密集的声响伴随着黑旗军这一部的前行,几乎连成了一条清晰的线他们不在乎被黑旗军发现,也不在乎周边小规模的追逃和厮杀,这原本就属于他们的任务:盯紧黑旗军,也给他们施加压力。但在先前的时间里,斥候的示警还未曾变得如此频繁,它此刻陡然变得密集,也只代表着一件事情。
黑旗军有了动作!
两里外地势相对平缓的坡地间,步跋的身影如潮水呼啸,朝着西北方向冲过去。这支步跋总数超过五千,带领他们的乃是党项族深得李乾顺赏识的年轻将领嵬名疏,此时他正在坡地高出奔行,口中大声呵斥,命令步跋推进,做好交战准备,堵住黑旗军去路。
距离这边五里多的地方,将领都罗尾率领的另外一支五千步跋部队与嵬名疏的部队乃是呈犄角态势前进,目的便是咬住这边这支黑旗军。
步跋在山间奔走迅速,单人战力极强,正面战场列阵对杀或许有些缺陷,但是只要能留下这支黑旗军片刻,接下来的形势就将是一万人围杀三千余黑旗军。
而且,嵬名疏心中也并不认为自己麾下的五千人会咬不死这支三千余人的狂妄队伍。这次十万大军推进,稳重而谨慎,但上层固然有自己的考量,作为带兵将领,却不会因为铁鹞子的失陷就看低自己,他的锐气还是有的。
退一步说,在十万大军推进的前提下,五千人面对三千人如果不敢打,往后那就谁也不知道该怎么打仗了。提高警惕,以正规战法对待,不轻敌,这是一个将领能做也该做的东西。
嵬名疏并未轻敌。
东北两里外的地方,黑旗军已经出现在视野当中,正在朝着西面延伸。
西夏斥候的示警烟花在空中响。山岭之间,奔行的轻骑以弓箭驱逐周围的西夏斥候,北面这三千余人的一路,骑兵并不多,交战也不算久,弓矢无情,双方互有伤亡。
“烦死了!”
快步前行的步兵阵中,有人抱怨出来,毛一山听着那爆竹声,也咧咧牙齿跟着皱眉,喊了出来。随后又有人叫:“看那边!”
“西夏步跋!”
这说话声传过来,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