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队的西夏士兵斩杀在地,浑身都是鲜血,再转头时,看见猛生科三十余名亲卫结成的队伍被轰然冲开。他无声地张了张嘴:“我……擦”
然后便是一声疯狂呐喊:“冲啊”
他带着十余同伴朝着猛生科这边疯狂冲来!这边数十亲卫平素也并非易与之辈,然而一边不要命地冲了进来,另一边还如同猛虎夺食般杀来时,整个阵型竟就在瞬间崩溃,当罗业大喊着:“不许挡我”杀掉往这边冲的十余人时,那明显是西夏将领的家伙,已经被二连的十多人戳成了筛子。
“兄弟!谢了!”作为二连一排排长的侯五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冲着罗业大喊了一声,然后再度挥手:“冲”
“不用谢!”双目赤红的罗业粗声粗气地回答了一句,看着这帮人从眼前冲过去,再看看地上那西夏将领的尸体,吐了一口唾沫,再看看周围的同伴:“等什么!还有没有活的西夏人!?”
杀得半身血红的众人挥刀拍了拍自己的甲胄,罗业举起刀,指了指外面:“我记得的,这样的还有一个。”
他眼中红潮炽烈,一面点头一面说道:“想个办法,去抢回来……”
……
大片大片已经收割完了的麦田里,衣着褴褛的人们停下了收割,回望碎石庄的方向。另一边,魁宏迅速地集结着他手下的士兵,还未将分散出去的人手集合完毕,来犯的敌人,已经将整个村庄给杀穿了,逃散的士兵跑出村外,被敌人衔尾追杀,砍倒在田地里,远处的村庄,西夏的军旗在火焰中燃烧。
这支队伍几乎没有丝毫的停顿,挟着鲜血和冲天杀气的队列朝这边疯狂地奔跑而来,前方看起来还不过区区数十人,但后方的村落里,更多的人还在奔行追赶而来。神情狂热,有些西夏逃散士兵奔跑不及,如同小鸡一般的被砍翻在地。
士兵不敢反抗,那边是军心破了。
魁宏看得心惊,让前方士兵列起阵势,随后,又看见那村庄中有十余匹马奔行出来,这些都是村庄中用来拉粮的驽马,但此时口鼻大张,奔跑的速度与战马也没什么两样了。奔在最前方的那人几乎全身血红,挥着钢刀便往马的屁股上用力戳,不一会儿,这十余匹马便已经成为了冲锋的前阵。
毛一山、侯五奔跑如飞,看着这十余人骑马越过他们时,才微微抽了抽嘴角:“娘的,这帮疯子。”
罗业用力夹打马腹,伸出刀来,朝那边军阵中的魁宏指去:“就是那里”
相隔老远,魁宏的心中都隐隐升起一股寒意。
阴天,数百平民的注视之下,这支陡然杀至的军队以十余骑开道,呈锥形的阵势,杀入了西夏人军中,兵锋蔓延,粘稠的血浪朝两边翻腾开去,不多时,这支西夏的军队就整个崩溃了。
远处驻防的队伍已经看到了烽火,往这边赶来,在他们赶来之前,更多的军队拥着黑底辰星的旗帜,已经从山中蔓延而出……
位于小苍河东南的山中,亦有大量的绿林人士,正在聚集过来。山洞中,李频听着斥候传来的报告,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这不可能……疯了……”他喃喃说道。
九千人冲出山去,扑向了山外的二十万大军……他想起宁毅的那张脸,心中就不由自主的涌起一股令人战栗的寒意来。
没有人会这样自杀,所以这样的事情才会让人感到惊心动魄。
这个时候,延州城以东,前进的队伍正在推出一条血路来,烽火、奔马、溃兵、杀戮、收缩的兵线,都在朝延州城方向一刻不停的延伸过去。而在延州城外,甚至还有许多队伍,没有收到回城的命令。
黑旗延伸,侵略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