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中的最后五百轻骑,悍然杀出,他要绕过重骑兵,强袭步兵后阵!
另一侧,近四千骑兵纠缠厮杀,将战线往这边席卷过来!
纷飞的大雪中,战线如海潮般的拍在了一起。血浪翻涌而出,同样强悍的女真骑兵试图避开重骑,撕裂对方的薄弱部分,然而在这一刻,即便是相对薄弱的轻骑和步兵,也拥有着相当的战斗意志,名为岳飞的小将带领着一千八百的步兵,以长枪、刀盾迎战冲来的女真轻骑,同时试图与己方骑兵汇合,挤压女真骑兵的空间,而在前方,韩敬等人率领重骑兵,已经在血浪之中碾开仆鲁的步兵阵。某一刻,他将目光望向了牟驼岗营墙后方的天空中。
术列速回过了头。
似有喧闹和厮杀声传来。
营地后方,火光和烟柱,升起来了。
“兄弟们”营地前方的风雪里,有人兴奋地、歇斯底里的狂喝,令人心悸的癫狂,“随我随我杀人哪”
“哇啊”
这一刻,像是一锅终于熬透了的老汤,平日里原该属于女真大军击溃敌军时的疯狂气氛,在这片沸腾而血腥的鏖战中,重现了。
先前那段时间里虽然战意坚决,但战斗起来终究还是不够老辣的轻骑,在这一刻犹如狼群一般疯狂地扑了上来,而在步兵阵中,原本年轻却性情沉稳的岳飞同样已经兴奋起来,犹如喝了酒一般,眼睛里都显出一股赤红色,他手持长枪,哈哈大笑:“随我杀啊”组织着枪林朝着前方骑阵凶猛地推过去,枪锋刺入战马身体的一瞬间,他脑中闪过的,却是那位为刺杀宗翰已然死去的老人周侗的身影,他的师父……
双手虬结的肌肉里像是有火焰在炸开,那女真骑兵稍一迟疑,战马带人的整个躯体都被这年轻将领与旁边几人挑飞起来,轰然之间,战马嘶鸣,积雪翻滚,粘稠的鲜血也喷了前方的士兵满头满身。周围,或是战马倒下,或是人被冲开,无数的杀戮,进入白热化了……
时间往前推不久,随着黑暗的降临,百余道的身影穿过冰冻的湖面,直奔女真营地后方。
虽然着力防守着营地的前方,但女真人对环湖三面的防御,其实并不算松懈。即便在湖面未结冰之前,女真人对这些方向上也有不弱的监视,结冰之后,更是加强了巡逻的力度,高耸的营墙内也有瞭望塔,负责监视附近的湖面。
不过,在这样的时候,当大雪飘飞,夜幕降下,士兵又习惯了几个月的平静状况后,终究还是有盲点的。
在远处凿下冰窟窿,悄然入水,再在岸边无声地出现的几名白衣人动作迅速,转眼间将三名巡逻的女真士兵先后割喉,他们换上女真士兵的衣服,将尸体推入水中,紧接着,从怀中拿出油布包裹的弩弓,绳索,射杀附近营墙后瞭望塔上的女真士兵,再攀援而上,取而代之。
百多白衣人,在其后的片刻间便先后潜入了女真的营地中。
在吕梁山培养的这一批人,针对潜入、破坏、匿形、斩首等事项,本就进行过大量训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绿林高手原就有许多擅长此类行动的,只不过大部分无组织无纪律,喜欢单干而已。宁毅身边有陆红提这样的宗师做顾问,再将一切系统化下来,也就成为此时特种兵的雏形,这一次精锐尽出,又有红提领队,转眼间,便瘫痪掉了女真营地后方的外围防御。
如果在平时,女真军队大多驻扎于此,这样的行动,基本上难以做到,但这一次,将近五千的女真人已经离开营门,正与外部的秦绍谦等人展开鏖战,北面的营墙防守又是重中之重,秦绍谦等人展开要猛攻营地的坚决态度后,术列速等人恨不能将工匠都叫过去派上用场,能够分配在这后方的防守力量,就实在不算多了。
毕竟若非是宁毅,其它的人就算组织一大批士兵过来,也不可能做到无声无息的潜入,而一两个绿林高手就算挖空心思潜入进去,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大的意义。
他们随后找到女真人囤积粮草的仓库,红提带人潜入其中时,宁毅领着数人折返,找到女真人关押汉人俘虏的营房。这边的防守却是相当薄弱的,他们杀死几名看守士兵,宁毅斩开营门的大锁,便将女真人的尸身和武器抛在这些早被折磨许久的俘虏面前。
“听听外面,女真人去打汴梁了,朝廷的军队正在攻打这里,还能动的,拿上武器,然后随我去杀人,拿更多的武器!不然就等死。”
此时被女真人关在营地里的俘虏足有数千人,这第一批俘虏还都在迟疑,宁毅却不管他们,拿出衣服里装了火油的竹筒就往周围倒,然后直接在营房里点火。
整个营地瞬间就乱起来了。而在另一边,女真人的粮草库房里燃起熊熊大火,小规模的厮杀开始出现,当完颜阇母率领少数精兵杀来时,半个营地都已经炸开了锅,数个粮草库房之中,火势都已经开始燃烧蔓延,而大半的汉人俘虏,都被放了出来,或是组织起绝望的杀戮,或是四散奔逃,也有许多人已不敢反抗逃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