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铁钩子”陈秀青,正带着另外两个人朝上方跑来。那两人一男一女,看来都是平民,男的浑身是血,女的衣衫褴褛,只将将能够蔽体。后方冲上来围绕他们的,却是五名女真骑兵,其中一人手上,提了一颗人头。
“赤铜手”韦豹的头。
抵达代县,甚至还没有进去,一名同伴已经死了,虽然知道这些人的武艺未必非常高强,但在人的心中,也难免有种师出无果的挫败感。
“河北双英”大喊一声,齐齐冲了出去。史进一咬牙,几步就已经飞跃过两人身前,朝着下方飞奔。五名女真骑兵眼见有援手来,其中一人陡然放出一支响箭,飞上天空炸开。当是时,“重剑”方崖被一名直冲而来的骑兵挥枪一撞,吐血飞起在半空中,另一边,史进也已经从山坡上疾冲而至,一名女真骑兵挥枪而出,史进飞跃在半空中,身形如同猿猴般的缩成一团,接着陡然炸开!
砰的一声,那女真骑兵被他带着巨大冲势的一棍捅飞出去,五脏六腑应该都已经碎了。原本横起身形的战马被这一棒的威力带动,竟站不稳脚步,一个踉跄轰隆隆的沿着山坡滚下去,无数灰尘与碎石溅起。
“速战速决!”
知道对方发了响箭,周围的女真巡逻队立刻就能过来,史进一声低喝,在灰尘之中挥舞长棍,直冲而上,钱飞、“河北双英”也已经冲了过来,连同“铁钩子”陈秀青与其余四骑厮杀陡然交手。
战场厮杀,胜负不过几息,转瞬即分。钱飞与陈秀清几乎同时出手,干掉一名骑兵,陈戏、唐祖汉也将一名女真人打下马来。史进则是独战两人,他将一人戳下马来,另一名骑兵高速冲至,史进与他的长枪错身而过,木制棍棒在对方身上猛地一棒砸得粉碎,将对方砸得在空中翻了几翻才轰隆隆的落地。史进抢过长枪,回头便将另一名被打下马的骑兵刺死在地上。
他转头看时,却见“河北双英”中的陈戏正呆呆地站在不远处。他与唐祖汉打下了一名女真骑兵,对方却也是悍勇无比,拔刀便冲,两人联手令得唐祖汉一刀砍上了对方的头颅,此时那大刀还嵌在死去的女真人的头上,而对方递出的一刀砍断了陈戏的右手,此时鲜血从断口里喷出来,旁边的唐祖汉看得不知所措,陈戏也呆呆地站着,看看自己的肩膀,看看地上握着剑的手臂,阳光照射下来,他身体踉跄了一下,往后坐倒。
史进冲上去,狠狠点了他断臂附近的几处穴位,然后从衣服上撕出布条狠狠地给他扎住肩膀上的断口。陈戏犹然呆滞反应不过来。不远处“铁钩子”陈秀青正大口喘息着跟钱飞、跟这边的史进说话:“我我我……我们去看城墙……看见这些女真人在作恶……他们只有六个人,我们以为一定能打赢的,我们以为……”
他们是三个人一齐过来,然而到得此时,韦豹、方崖便都已经死了,剩下他一个人。史进回头喝道:“骑马!快走!”钱飞已经翻身上了一匹战马,陈秀青在紧张中,也翻身骑上一匹马,陈戏用左手指着地上的断臂:“我的手、我的手……”
“你的手没了!”史进喝了一声,又朝唐祖汉道,“待他快跑!”远处,箭矢嗖的往这边飞来!大约十余骑的女真巡逻者已经冲来了。
史进抓着抢来的长枪翻身上马,唐祖汉也连忙带着陈戏上马,陈戏带着哭腔,言语急促:“我的手啊、我的手啊……”仿佛浑然不知断臂的流血已经浸透半个身子。
钱飞策马而出,抓起土坡上那名衣衫褴褛的女子横在马上,史进也冲过去,伸手要抓另一名浑身染血的男子,却陡然抓了个空,定睛看时,那男子的背后被射进去一箭,已经倒在地上,没有动静了。
史进一勒战马,望定了女真冲来的十余骑,对方张弓射箭,史进舞起长枪,哗哗哗的将箭矢打掉,对着前戏等人低喝几声,使了几个眼色,待到他们奔跑远去,才调转马头,朝着微有变化的另一个方向奔跑而去。
不多时,那女真的巡逻队伍分成两队,而人数较多的一队,朝着史进逃亡的方向跟随而来。
战马追、逃、厮杀,奔入山间。而在与他们并行的道路上,一支可怖的女真军队,正浩浩汤汤的朝着忻州城的方向,南下而去,大量的武朝平民,被裹挟其中,每一刻,都有人在鞭打与哭泣中死去。
夜晚,夕阳已经沉落天际。星星带来的微光中,女真的骑士立于山间,手持钢刀,静静地听着周围的动静,某一刻,他陡然朝着某个方向,挥手弯弓,马蹄声疾驰而来,战马的身影轰然冲出,与他胯下的战马狠狠冲撞在一起。两匹战马在黑暗中撞起沉闷的声响,箭矢带着血光飞出去,窜入夜空。两匹战马上的骑士也都被撞飞而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站了起来。
女真的战士手握钢刀,对面的男子站起来,却活动了一下手臂,他身形结实、高大、匀称,身上也有伤,嘴角有鲜血,却是赤手空拳地朝着这边走来。女真战士“哇”的一声大喝,挥刀冲来,两道身影在星光下撞在一起,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