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样的,我的建议是,于将军回去以后,直接告诉楼姑娘,我给了你这样的一份东西。你可以说,我也许想要挑拨你们的关系,你却坦白了,如此一来,她无法作假,少了很多麻烦。”
于玉麟看着宁毅递过来的那个信封,本来想着,如果两份东西的数字不对,他就可能是在设计楼舒婉,谁知道宁毅竟然劝他坦白。如此一来,楼舒婉自然不可能再做手脚,只是他就显得小人之心了一点:“这样一来,楼姑娘怕是更加恨你了。宁先生,你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啊?”
“不可能化解的仇怨,她如果愿意说,于将军会知道的,如果不愿意,就让这事情埋在她心里吧。但总的来说,我对她并无恶感,也希望她以后能好好生活。”宁毅拱了拱手,“那就拜托于将军了,若能合作,此事于你我两方都好。”
“于某明白。”
于玉麟也拱了拱手,对这昨夜还是敌对的男子,心中竟生出几分钦佩来。宁毅走后,他在大厅里吃了早点,与碰壁后情绪不高的田实下了山去,回到院子里之后,于玉麟照着宁毅的说法将那封信拿了出来好感归好感,他口中说的,仍旧是宁毅教他的那套说辞:宁毅说不定是想要构陷楼舒婉,而他主动将信函拿了出来。如此一来,楼舒婉也会承他的一份情。
果然,强作镇定地检查过两份想同的数据之后,楼舒婉坐在那儿,捏着信纸,眼睛都涨得红了。宁毅的行为,于公可以说是一份保障,于私,就是以小心之人渡君子之腹的不信任了。于玉麟默默收起自己的那份信函出去,虽然这次失败了,但他仍旧很欣赏楼舒婉的能力,知道楼舒婉在虎王那边将有作为,他愿意拉一份人情,但在私事上,对于她跟心魔的恩怨,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最主要的是,如果可能的话,他不想跟这个外号心魔的家伙为敌了,总觉得他面面俱到,什么都能算到。
在这天上午,包括大光明教在内的不少人,就已经向青木寨告辞,下山离去了。由于昨晚的大胜,以及在聚义大厅爆发的比斗,从昨夜到今晨,出于对血菩萨的关心,山中的不少人已经蠢蠢欲动,挟着怒气要对大光明教的人动手了。林宗吾自视再高,也不会在这种险地多待下去,撑够面子之后,他光明正大地向青木寨告辞,而暂时不打算提起杀他计划的宁毅就显得更加豁达。双方算是在“友好切磋”之后,送人下山了。
掉过头来,宁毅就让人在吕梁山中宣传大光明教主林宗吾败给血菩萨的事情你这么大的名气,踩上一个山头来,最后灰溜溜地走掉了,说平手,谁信啊……
反正目击者不多,血菩萨也没输,林宗吾走了以后,谁敢在吕梁山说真话……
而在这天下午,事情稍稍平静之后,出现在青木后山训练营地上的,并非是庆祝,而是葬礼、检讨与军法的执行。
在对一些战斗英勇的士兵做了表扬,送了两斤肉和一块小小的铁制奖牌后,随之宣布的,是昨夜确定死了的同伴的名单。一部分的尸首被找了回来,摆在广场的前方。而后好几个大队长、中队长被叫到前方执行军棍,他们有的也在方才受到了表扬,拿到了肉和奖牌。
“……昨天的那场仗,我们是打胜了,有一些人也表现得非常勇猛,我们不想抹掉这些功劳。但同时,昨天的那场仗,打得也是一塌糊涂!”几位寨主中最善练兵的韩敬在木台上大声地说着,衣袖里笼着宁毅写出来,以红提的名义转交的看法和建议,看过几遍后,不少的说话,他就照着上面背了。
“……打胜了就可以了!?死的人看起来没有多少就可以了!?我们的兄弟、同伴,原本是可以死得更少的!你们有没有看到昨天晚上、今天早上,这些兄弟家里人哭的样子?别人在高兴的时候,他们只能在家里哭了,有一些人,还只能表现得很高兴。第三大队范猛他娘,你们训练的时候,她总是找些果子送过来给你们吃,昨晚她一直在找范猛,今天早上看到尸体的时候,她一边哭一边跟我说,寨子守住了,大家就好了……真的好了吗!她儿子死了!回不来了”
韩敬挥着手臂,大声喊着,眼中已经有些湿润。
“你们每个人都只有一条命,每一个兄弟,也都只有一条命。咱们在吕梁山长大,拼命没问题,但拼命的目的,就是为了活着!齐千军、郑阿石这些人,今天为什么要打他们,昨天打起来的时候,他们还是最勇猛的!可是作为你们的队长,他们不称职!因为我们在外面拼命的时候,他们不光要想着拼命,还要想着怎么样才能在保证胜利的前提下,多带回哪怕一个兄弟的命!所以,他们是队长。齐千军,你说,你对得起范猛他娘?”
侧面,趴在长凳子上的名叫齐千军的男子低了低头,没有说话,片刻之后,才用粗粗的嗓音道:“我错了,我愿意受罚!”
韩敬回过头来,吸了一口气:“当然,你们会说,这是你们训练以后第一次出去打仗,有些事情没经验,收不住,胜了就好了……但实际上,我们还根本没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