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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在外面降下,房间里光芒并不明亮,显得有些安静。他站在门口打量了西瓜片刻,随后走了过去:“你再不出关,寨子就要倒了。”
西瓜偏头看了他一眼。
这半年多以来,陈凡在寨子里教孩子习武,也特意蓄起了胡须。他身上的精气已经愈发内敛。如果说之前在他的身上还能看见那股铁拳一般的意气。此时的他则更像是在逐渐成为一把钝刀。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对于高手来说,能够看出他已经找到了踏向更高一层的途径。而在陈凡这边,也能够清晰地看见西瓜身上的锋芒正在由锐转重,眼前的女子,显然也在以不输给他的速度成长着。
“宁毅的信。”
“给我看干什么。”
陈凡眼中闪过疑惑,接信坐下,看了一阵,耸肩道:“不错嘛,他把南边这些人的底细都摸清楚了。照着他说的干就行了。这些事情。你不找南叔他们商量,找我干嘛嗯,他有批货送给我们,你要我去接?”
“我想知道。他出了什么事。”
“最近?”陈凡皱了皱眉。“没听说啊。他一直以来确实恶名远播,闹得越来越大,但要说出什么事没有啊。”
“你看他前面写的那些。”
“这是给你的话。有什么?”
西瓜看着他,然后伸手将信拿过来:“这一句,他了解了一些事情,让他觉得没有安静等下去的时间了,所以写信过来能让他警惕,可能会找我们出手的,你觉得是什么事?”
西瓜这样一说,陈凡也终于理解过来,紧蹙眉头:“你这样一说,确实有问题了北面的事情我一直是有了解,去年的下半年,他得罪了不少人。这是他破梁山后就留下的手尾了,现在愈演愈烈,不少人进京去刺杀他,但基本没有成功的。如果说这方面,去年他就已经得罪了林恶禅,最近这段时间大光明教发展很快,林恶禅的武艺打遍大江南北。再闹下去恐怕他挑战周侗真要成事,如果说是这个麻烦,希望我们出手以他的性格,也不像啊”
“他得罪了哪些人?”
“都是些呃”陈凡正要说,随后意识过来什么,笑了起来,“你不会是想要帮忙解决这个手尾吧,别想了。你可能不太清楚,我告诉你吧,去年下半年,他在忙赈灾的事情”
雨声沙沙的,响在这片天地间。在这地处天南的小楼之中,两人说着景翰十一年的那些事情,花了不少的时间。不久之后,霸刀总管刘天南等人开始从朝竹楼这里过来,开始向西瓜述说更多的麻烦事了。
此后的几天,西瓜正式出面,开始处理在她闭关期间寨子里发生的诸多状况。另一方面,陈凡与已成他妻子的纪倩儿告别了西瓜、刘天南、杜杀等人,动身北上,一方面接收竹记运来的一些货物,另一方面,开始逐步拜访大光明教留在南面的势力,向林恶禅、司空南等人,展开了报复。
北面。
夏日的夜晚,天空中有淡淡的月光,由北往南的官道上,两匹骏马在夜色中飞驰而过!
夏季虽然已经到来,但如今这片地方仍旧在闹着饥荒,纵然是官道,夜里赶路的人也并不多见。官道延伸、蜿蜒,穿过前方的一处小市集时,纵然有客栈的微弱灯光,两骑也没有停留下来的意思。透过并不明亮的光芒,我们可以看见,马背上为首的乃是一名鬓角发白的老者,后方马背上的男子也已经有四五十岁,绝不年轻了。
此时奔行在这道路上的,便是大光明教教主林宗吾寻觅了许久想要与之交手,却遍寻不至的大宗师周侗,跟在后方的,自然便是亦仆亦友的弟子福禄了。由于周侗年事已高,纵然一身修为高绝,足以让身体素质保持在不输年轻人的状态,但这样彻夜赶路毕竟还是对身体有损,客栈的微光从身边掠过时,他偏头看了看,随后策马逐渐追上去。
“主人,夜深了,这马也跑了快一天,前方若有地方,得让它休息一下了。”
“还有多久能到桃亭?”
“数百里路,至少两日。”
“太久了,那大会便在这一两日开,不能再耽搁。我们到前方客栈换马。”
“毕竟不急在一时,就算他们开了会,咱们只要在上京途中将他们截住,总也能阻止事态。主人,这样下去于身体有损”
福禄的说话换来周侗的哈哈一笑,随后肃容道:“毕竟忠良有难,我赶不上也就罢了,既然赶得上,又岂会怕这点周折他们两百多人,又是好勇斗狠之辈,去得晚了,若是他们已经做了决定,不卖我这张老脸又怎么办?两边都是救人,没事的!”
知道周侗做了决定不容更改的性格,福禄沉默下来,不再劝说,不久之后两人又到了一处客栈,花大钱向客栈中的小二买了两匹马,眼见两人的年纪,倒是将对方吓了一跳。然而只是稍作歇息,周侗与福禄便再次上马,连夜南下。
之所以赶得如此匆忙,是因为周侗知道了一则消息。由他的一位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