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将他扑下马背,箭矢嗖的一声从她方才所在的地方射了过去。扈三娘从地上抬起头,不远处的岔道上,朝她射来这箭的却是梁山的“小李广”花荣,一箭不中,掉头跑了。
将她扑下来的却是从另一条岔道上杀过来的王山月,他领了十几把弩弓清扫过来。扈三娘看他一眼,却见他浑身是血,就连脸上嘴上都是鲜血满布,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厮杀至这般田地,否则他样貌柔和,就算表情冷一点,也显得好看,此时浑身上下的血腥气,就只有诡异与狰狞了。
扈三娘记着杀人报仇,道一声谢,红着眼睛再度追杀上去。
夕阳西下,梁山溃兵败出独龙岗,上了大路后,开始朝着一个方向漫山遍野地逃。此时苏文昱也已经找到了附近率领武瑞营的将领,这人乃是武瑞营中的副统领,名叫何睿。这次宁毅过来,一是携着秦嗣源的命令,二是让苏文昱送钱打通了关节,在围剿梁山之前,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演习和拿甜头的机会。得了郑魔王的确切消息之后,何睿一共率了近六千人出来。
这些天郑彪携着梁山的势子在附近不断清扫各种小山寨,二十余天的时间下来,收获也是颇丰,何睿的六千多人将他们一网打尽,钱财尽皆易手。何睿尝了这甜头,才来独龙岗这边观望,今天便又顺手俘虏下几百人。事实上,他们在今天中午,几乎是与奔袭而来的呼延灼等人擦身而过的。
何睿也不是笨蛋,知道放出自己这边的风声,对于里面的战事有好处。但此时宁毅传讯让他抵挡梁山溃兵,他就委实为难起来。但梁山确实已经溃退,不成编制,独龙岗的人还在后头追杀,对方又打着秦嗣源的旗号措辞严厉。何睿心中虽有些忐忑,终于还是让六千人摆开了阵势,迎战溃败的梁山人。
夕阳在天际染起如血的彤红,山坡间、道路上,两万余人轰然冲撞在一起,溃兵后方,独龙岗的人还在不断绞杀过来。
武瑞营仅仅阻挡了梁山溃兵半刻钟左右,当几名梁山头目领着一千多人冲杀而来,为首的吼着:“谁敢挡我呼延灼!”武瑞营的防御便在不久之后被从中撕裂,分成两股的武瑞营士兵在自保上还是做得不错的,他们挡住、俘虏并杀死了一些落单的梁山溃兵,而梁山的大队则自中路穿出,朝着梁山的方向夺路而逃了。
这一场溃败仿佛燃烧了整个天际的云彩,火一般的光芒扑在大地上。溃兵主力逃亡之后,武瑞营、独龙岗两边都开始对脱队的残兵败将进行清扫,宁毅在山麓间的帐篷里与何睿见了面,对他表示感谢,以及针对此次的战情,让他宽心。
“梁山已不足挂齿,我知道光凭嘴说,大家是不信的,此次实战之后,这件事情何统领与各位将士也就心里有数了。”宁毅笑得极为和善,随后,便也悄悄压低了声音,“独龙岗一战,梁山大败,几个庄子能有怎样的战力,他们保住自家,也就满足了。此战能胜,咱们武瑞营又在这,多赖何统领的出手。以六千人败梁山两万,此后在下将在寄与秦相的书信中为何统领请功,军队上下,则需要何统领多多打点,多多渲染……梁山,已不足为惧了。”
花花轿子人抬人,这一次武瑞营虽然被冲得难堪,但伤亡并不重,对方既然在这,此后军功自然全数给他。而且为了接下来能够总攻梁山,也需要有人在军中打点渲染梁山实力减退的事情。何睿等于凭空得了一场大军功、大富贵,就算给军中统帅、其余人分润一点,他也是受用不尽了。而对于如何打点,他心中自然明白,当即对宁毅也是感激不已,对宁毅接下来让他做的一些小事,自然也是随口答应了。
走出营帐好远,宁毅才在渐没的夕阳里用力挥了几下拳头,咬牙切齿地心头狂骂:“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一帮无能的杂碎……”
王山月领着人从侧面迎上来,他知道宁毅已经跟何睿说了,让他将所有俘虏全都交由这边处理:“准备去接手那些人吗?听说郑彪被活捉了,你既然认识他,说不定会很惊喜见到你。”
火把燃起的光点渐渐的亮起来,远远望去,经过连曰厮杀的独龙岗陷入一片灰蓝色的天光之中,光斑点点是众人在搜捕俘虏的痕迹,纵然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但数曰以来浮于空气间的焦躁已逐渐趋于平缓。一路下山,宁毅拖住了带着人出来观望局势的祝龙:“先带人跟我去解决李应的事情!”
一行四十余人去到李家庄前,李应已经回庄,让庄户戒备。他此时心中也已经在后悔,早知如此便不该那样观望风向,打完之后,祝、扈两庄必定兴师问罪。如今的状况下,他倒是不再怕这两庄的联合,但那边据说还有个朝廷人,若真要办他,可就麻烦了。
他知道此时武瑞营的将领也正在独龙岗外,连忙让庄户准备财物重礼,想要开始打通关节,只要这一关过了,往后独龙岗,就是李家庄独大。正自忙乱,对方已经杀了过来,从庄外交进来一份清单。来的却是朝廷的那人,清单上几乎要他小半个庄子的财物作为补偿,然后他便可以从中斡旋,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