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们这些事情,还真是有些烦了……”
他这句话声音不高,像是在对自己说的,但随后的,就是跟周围的人说了:“去年上半年摆平了乌家,下半年去杭州,后来杭州兵祸,我跟檀儿回不来的事情一直在传,你们这些人,就自以为看到了机会,开始挖大房的生意,占大房的便宜。你们这些事情,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乌家薛家开始在这件事上推波助澜,苏家的生意虽然少了,但你们都很得意!毕竟到你们手上的东西是多了……”
“宁毅你少……”宁毅还没说完,有人站了出来便要插嘴,宁毅陡然望了过去:“苏文季你再说话我打断你的腿!”
那苏文季瞪着眼睛与宁毅望了片刻,终究是不敢说话,宁毅的目光扫过一房的人:“你们做的这些事情,我那岳父,还有老爷子都看在眼里,当时没有办法说,是怕我跟檀儿真的死在了杭州,但既然我跟檀儿回来了,事情就要开始清算,你们吃下去的,要开始吐出来。老实说,就算吐出来了一部分,比起我跟檀儿从这里离开的时候,你们在生意上,还是占便宜了。”
“毕竟是一家人,檀儿无心让你们吐出太多来。但就是有人人心不足蛇吞象,反过来以为大房对不起你们,吃了你们的利益。你们也好,薛家、乌家也好,意识到问题出现在我们夫妻身上,开始想办法,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就是让我们自己出问题。很巧,你们找到了办法,我跟聂姑娘的事情。正好檀儿又要生孩子,而老爷子那边清算也已经开始了,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具体谁牵头,谁做事,你们都能看到……真他妈是群天才……”
“宁毅你要说是谁就说清楚,别在这里含沙射影,你要是没有证据……”
“我今天就是没有证据!我就是要含沙射影!因为你们都是参与者!或多或少!我今天不是要跟你们证明这件事!我是要跟你们交代以后会怎么样!”宁毅看着那出来说话的人,手掌拍在茶几上,“所以你最好听我说完。”
“从来都不缺你们这样的人!不敢真刀实枪的从外面拿东西,只敢对着身边人打主意。为什么,身边的家人、亲人不会打死你,欺软怕硬欺善怕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今天,你们这帮废物做的就是这样的事情!别人只能忍气吞声,我不一样。”
“我是入赘的,我知道你们看不上我,我也从来看不起你们。所以以往我不想参与到这些事情里面来,你们要怎么把这个苏家搞垮,那也是你们的事。因为檀儿生病我才接下皇商,我从来不介意你们能力有限,哪家哪户都有平庸之辈,以前家里势力不够,拿下乌家之后生意会更好做,你们二房、三房也大可以趁机借势。觉得自己没法经商你们可以游山玩水吟诗作对,缺钱你们可以在家里拿可以找檀儿要。苏家有钱,你们到外面去抱抱粉头听听小曲干什么不行!”
“怕的就是你们根本看不清自己没有能力!自诩厉害,勾心斗角,什么坏心眼都使在自己家里人身上,对上外人却毫无办法,偏偏还总觉得有办法的是自己!我跟檀儿不同,我最恶心的就是这种事情!今天我断他这条腿,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事,而是因为他存的这颗心!”
他目光冷峻地说完这些:“我以往不在乎入赘的这个身份,那是因为我根本就没期待跟你们打交道,可若你们觉得这样就可以拿捏我,或者是逼着我忍气吞声这样那样,那你们就搞错了。今天不是你们在等着我,而是我要过来跟你们说清楚,我最讨厌的,是这种事情,家里人背后捅刀子,比外人更可恶,若再有下次,我保证他一定不止是断一条腿。过不久我就要上京,所以今天跟你们说清楚这些,你们可以想想,或者试试。”
一字一顿地说完,周围已经没什么声音了,宁毅才道:“至于身份……”他这句话却终究没能说出口,因为忽然间窃窃私语声响起来,厅堂的侧门那边,似乎有人过来了。随后那边的众人下意识地让了一条道出来,出现在视野那边的,却是一手扶着门框,脸色有些苍白的苏檀儿,小婵等人跟在旁边和后面搀着她,苏檀儿偏着头,目光中带着焦急与些许的忧愁,环顾厅堂里的所有人。
宁毅原本是极为冷冽的气势,这样看了两眼后,终于垮下了肩膀,皱了皱眉头,朝小婵她们说道:“你们怎么……”
苏檀儿缓缓的走进来了,产后身体虚弱,或许是听说消息后过来得也急,她双唇微张,呼吸之间颇为用力,过来之后,她也看到了地上的苏文兴,走了几步。旁人大概以为她想要过去看看堂弟的伤势,但苏檀儿只是在旁边看了片刻,陡然间做出了旁人未能预料的行为。
她伸手将一张椅子朝苏文兴推翻了过去,那椅子砸在苏文兴的胸口上,随后只见苏檀儿一回头,带着哭腔哗啦哗啦的将茶盘、茶壶、茶杯、果盘什么的往苏文兴那边推着砸过去,一边扔这些东西一边还“嘤”的哭起来了。她此时力气毕竟小,砸的终究都不准,随后就被宁毅抱住了,不让她乱动。
“你别出来,我们回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