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暗斗,常常倒是令得云竹有些手忙脚乱,大家在一起的时候她俨然便又回到了曾经当歌姬的时候,没事便抱着古琴弹唱一曲助兴。只当观众不肯帮忙的锦儿很可耻,云竹此时虽然有些自得其乐的感觉,但与锦儿同样可耻的宁毅偶尔还是会把节艹拿出来擦一擦,待到锦儿有时候消失的片刻间问候几句,云竹却也只是笑着说:“心中开心呢。”常常也将锦儿告密的内容拿出来与宁毅分享一番,当然,倒也不是太过敏感的类似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那类。
下午去到小楼那边的时间当然还是不多,上午放了学,要么是带着周家的小姐弟在书院旁的实验室里多教些东西,研究一下物理化学之类的,要么是与小婵走走逛逛,吃些东西,有时候去秦老家中说说话下下棋,有时候去竹记的店里坐坐,城门已开,水患的影响已经进入善后阶段,一旦开了酒禁,竹记便要将高度酒拿出来出售了。
偶尔会遇上之前在商场认识的那些人,乌家的、薛家的,或是其余苏家的朋友或敌人,也会遇上苏家的一些掌柜什么的,这样看起来江宁城倒也不大,不过大家也没什么话可说。对于宁毅,这些人或者耻笑或者不屑,宁毅也大抵明白,懒得理他们。
倒是在苏家的时候,常常会有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出现,譬如说前不久就有个与苏家多少有些亲戚关系的年轻掌柜指责他说之前皇商的事情全是因为他没有将那布料的配方管好才导致的问题,假如不是因为他没有经验,在这一项上重视不够,皇商的事情到后来本该是十拿九稳了的。
类似的事情不会少,早先就已将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不论是苏家大房内部的一些矛盾,还是二房与三房的力量,这个时候都已经冒了出来。只要能不遗余力地打击到与苏檀儿有关的人,或许都能算得上是一种胜利。宁毅如今在苏家虽说是入赘,目前也已经放开了商业方面的事情,但他毕竟是苏檀儿的丈夫,只要能以任何手段让他离开苏家,对于苏檀儿来说,显然都是一种最有力的打击。
能不能真做到当然是另一回事,但各方面的压力总是免不了的。宁毅眼下的应对,自然也只能被人认为是采用了毫不抵抗的龟缩态度,理亏嘛,只能这样,但心里的憋屈不会少,总有一天会爆发出来,造成更大的破绽。人们现在等待的就是这一天,宁毅出点什么问题,眼下已经有些焦头烂额的苏檀儿也就要变得更加不好过。只不过最近几天的时间,情况似乎变得稍稍有些奇怪。
“最近,族中五叔七叔都已答应下来,半月之后,再开宗族大会,会正式讨论最近这段时间以来家中出现的问题,到时候,他们也会重新提起檀儿以女子之身涉足家中商务的问题。大房的事情,今年以内,也该决定下来了。”
下午时分,苏仲堪所在的院子里,几名亲近二房的掌柜、堂兄弟包括苏崇华在内,正与苏仲堪坐在房间里喝茶,随口聊一些最近以来家中的事情。近两个半月的时间以来,苏家动荡不宁,二房三房的生意也受到了颇大的影响,不过作为二房成员,此时所表现出来的却没有多少沮丧的情绪。苏仲堪说着这事,那边一名堂兄弟开了口。
“只是怕到时候三伯还是不肯回心转意,咱们苏家的情况,就算其余的叔叔伯伯都站在我们这边,他老人家一句话下来,恐怕还是会继续这样拖下去。”
苏愈在老一辈中排行第三,此时这人说的三伯,也就是指他。苏仲堪摇了摇头。
“爹应该不会再说什么了,若他真的会说,最近一个月的时间家里的情况,他恐怕就已经出面了。大房二房三房,终究会有个结果,他老人家也明白的。他老人家求平稳,希望家和万事兴,对于大哥的事情他恐怕真的是生气的,但大哥眼下已经这个样子,檀儿又出了这样的错。想必他也会觉得大房再在这风口浪尖顶着也不好,真退下去,也是保全了檀儿侄女以后能好好过些曰子。”
“想来也该是如此了。”一名堂兄点点头,“如今家中,大家对此事大概都有了如此认知,这些天来,我与大房的几名掌柜联系,询问此后意向,他们也大都表示了若从大房划出,愿意来我们这边。只可惜最中心的几位还未表态,席掌柜年轻气盛,说是要与大房共存亡,呵,他对二丫头的心思家中许多人也是知道的。另外,廖开泰也不愿表态……”
“廖掌柜若是说上一句话,相信许多人都要变风向。”其中一名掌柜说道,“不过他对大老爷确实忠心,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他仍未对大房有怨言……哦,只是在布行年会后的几晚与人说宁立恒那书生气实在是太过任姓,否则原本还有一线机会的……最近一段时间找不见他,因此也没办法从这方面入手……”
“呵,宁立恒……”有人笑了起来。
苏崇华也笑着靠到了椅子上:“此人才学是有的,可惜于商事一窍不通啊……”
“倒是廖掌柜,听说是被檀儿侄女派着上京了?”
苏仲堪点点头:“具体干什么就难说了,不过对家中报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