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片,他从苏檀儿手上拿起来:“不是还有织机上的改良吗?我在账目上看到你抽钱出来……”
“改不了多少,原本也是应付皇商准备的,可这些方面,要押进去很多钱,赚到的也不多,若只是拿到岁币那一部分,反倒是个负担了。织造局那边,只会把人当成苦力的……”
“这也就够了,最终还是解决皇商的事情……”
“可解决不了了啊……相公……”苏檀儿说了这句话,随后愣了愣,望着宁毅没受她影响的表情,“嗯?”
“也许很难拿到,不过不代表解决不了。”宁毅笑了笑,“不褪色有不褪色的解决办法,褪色也有褪色的办法,至于怎么用,倒还得斟酌一下……”
苏檀儿想了想:“相公……莫非是想把褪色的说成好的?不行的……”
她毕竟也是聪明人,知道有些时候,事情可以靠说,可以靠宣传,宁毅也有才子之名,还以为他想要把褪色宣传成布的特色,这事情在某些情况下可以奏效,但放在这里,无非是拿皇家开涮而已。宁毅倒也摇了摇头:“不是这么做的。我还有些事情不清楚,主要是这次皇商涉及到的那些织造局官员,各家各户想要争皇商的筹码,我们到底做了哪些事,织机的改良上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你如果还有精神,现在可以跟我说说,待会我再把办法告诉你,不过……”
他低头看了看那布片:“皇商是事情的关键,不管我们的对手是谁,露面也好不露面也罢,我们都可以利用这个让他们出来,一网打尽。所以无论如何,皇商这事……我们还是要争到底的……”
“……为什么?因为我们有实力!”
上午时分,雨还在下,隔壁用于商议事情的院落房间里,宁毅正在对着一帮掌柜、管事正容说话。老实说这是他来到苏家后第一次在“正式”的场合如此高调地开口,但看起来,青袍纶巾,还是像模像样的,看来的确有着临危受命者应有的风范,至少……看起来很尽力。
他此时拿着一把扇子敲了敲,左右环顾。
“……解决掉皇商的事情,外面那些跳梁小丑的谋划,我们家里的各种议论,都会一次姓平息下去,一劳永逸。至于内内外外盯着我们的到底是些什么人,不用去管,别人会把这些事情做完的,老太公会把这些事情解决掉,而我们就是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稳定局面,不择手段地把皇商的份额拿到手。”
“所以接下来一个多月,我会接手这件事情。当然我知道我在这方面没有经验,大事我都会跟檀儿商量,各位掌柜在这方面也比我有经验,到时候会向各位请教,还望廖掌柜以及各位多多教导在下……”
宁毅谦恭地抱了抱拳,随后笑起来。
“不过,皇商的事情,接下来我们要开始打开局面了。我是个读书人,没接触过商场,不过总有些东西在这世间是共通的,简单的规则我还是懂的,譬如说去年过年,我也因为猜到一些事情,随口说了一句就帮忙搞定了贺家的生意,呵呵……所以呢,我大概知道,有一点肯定是没错的。”
“好东西!”他将折扇往桌上敲了敲,一字一顿,“就一定是好东西!放在哪里都是!”
“就好像我们读书人一样,有才学的人,在哪里都会发光,旁人总会知道,所以呢,在要把自己卖出去的情况下,不必低调。廖掌柜、聂掌柜最近是接手了与织造局的几位大人来往的事情的,我们已经摆明车马了,大家也都知道了,可我觉得有一点还不够……”
“我们只是摆明了要拿皇商的态度,薛家和乌家都看在了眼里,可我们没有清楚地摆明我们的筹码。我希望接下来,各位掌柜不管是在请人吃饭的时候,还是在谈论下一步生意的时候,都可以清清楚楚地告诉别人,我们为了这一次已经准备了好几年的时间!我们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我们已经有了最好的布!这是实力,谁也赶不上!”
“如今大武与大辽情况紧张,岁币肯定会出问题、起摩擦,每次这样变动的时候,就是商机到的时候,以前……就好像薛家跟乌家,他们把皇商的事情视若畏途,可是看见情况要变了,看见我们要争了,他们就想要来争了,不过是一时兴起,投机钻营,他们有什么准备?可我们不同,我们几年前就已经开始准备这件事,现在已经可以告诉大家了!”
“就跟他们说这些嘛,薛家怎么样、乌家怎么样、我们怎么样,虽然我们暂时还不能把筹码完全放出来,但可以这样宣传了,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有备而来的,让织造局的几位大人都知道,我们才是最好的,准备得最妥当的,我们已经有了织机改良的办法,效率可以增加很多,保证不影响我们的生意,也不影响皇商。我们有最好的布……哦,接下来是还需要大家一起保密的事情,但我觉得已经可以拿出来给大家看看了,娟儿,把盒子拿过来。”
侍立一旁的小丫鬟娟儿点头,转身搬了个盒子放到那桌子上,宁毅伸手按住盒子:“重复一遍,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