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给李柷号完脉,谢兴普也面露欣慰之色:“到底是年轻人底子厚,毒性已然控制住了。只是眼下虚弱得很,殿下可着人做些温补的膳食,要稀软之物,先让小哥儿硬实硬实。”
肖俞听了,一溜烟跑到廊下去吩咐,自有谍子盯着驿卒去厨下忙活。
李存勖便对肖俞道:“二郎守了半夜,够辛苦了,去歇着吧。这边我安排别人守着。”
肖俞也觉得有些精神不济,只道是给李柷渡气有些损耗大了,便依言去旁边找了间空房舍,准备调息一下。
静坐片刻后,肖俞只觉胸中烦闷难耐,与以往历次调息补气大不相同,唯恐是练功出了岔子,当下不敢久坐,来到院中慢慢走动,夜风拂面,甚至惬意,烦闷之感渐渐散去。一抬头,见天色幽蓝,月光皎洁,忽然心有所感,脚尖一点,轻飘飘上了房顶,面朝南方,盘膝坐定。
这次不但烦闷之感尽去,内息运转也是前所未有的顺畅。肖俞将气息外放,再度引动身周的天地元气,却见月光洒在衣衫之上,竟一点点凝若实质,衣角上闪烁着点点银光,如水银般流转不喜。
肖俞以手抚过衣角,银光沾在手上,拖曳出一道断断续续的流光。他试着将手一挥,流光如烟火般散开,随即消失在乳色的月光中。
虽然不知道凝聚月华意味着什么,但肖俞知道肯定不是坏事,至少目前自己的气息在一点点增强。看来自己修炼的腾龙诀与李柷的卧龙诀交叠合鸣,颇有龙虎相济的功效。
想到此处,肖俞心情大好,莫名地生出一腔豪气,自丹田深处迸发出一声长啸,声振屋瓦。
李存勖听到动静,飞身上了房顶,见是肖俞在作怪,不由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虽见肖俞气息暴涨,却也见怪不怪,叮嘱他赶紧休息,之后便回了房间。
肖俞独自坐在房顶,脸上半是兴奋,半是惶恐。
兴奋的是,伴随着那一声长啸,自己的境界已经提升到实打实的洞玄境巅峰,不敢说何时破境,但至少打得过李存勖是没问题了。而惶恐的是,丹田深处那股难明的气息,方才清晰无比地被自己捕捉到了。
那股疑似屡次助自己突破习武瓶颈,在前几日那场天地异象中代替自己出手的神秘力量,源自丹田中一方虚影。那个虚影,在刚刚闪出实体,竟然像是一方印玺。
寻常人血肉之躯,稍有异物便会疼痛难忍。会是什么样的通天手段,能将印玺藏在人的丹田之中,这么多年不被发现?
肖俞想不通,也不敢深想。
他试探着在胸腹之间来回按压,没有丝毫异样。
“见鬼了。”他只能这么讪讪地咕哝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