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火打劫而已,倒真不用放在心上。却不知肖俞一次出手之后,委顿半晌,半分元气都调动不得,仅靠神游之法,又如何发现端倪?
所以荒丘子做了最坏的打算。出手那人,想必也不是真心与朱全忠为难,非要留住大唐气运,否则自己兄弟几人此时也不能安安稳稳地继续摆设聚灵阵。多半是见自家抢先与新君接上了头,心有不忿,出手震慑是想分一杯羹。
分一杯羹倒不是不可以,既然修习了阴阳之道,自然能屈能伸。只要不影响自家宗门在朱皇帝心里的位置,万事都可商量。荒丘子昨夜里再度神游,已然在洛阳以北各处地脉节点布下灵记,自己会在三五日之内假装激发一次聚灵阵,只要那人一有动作,自己立时就能知晓。到时候是打是谈,就要看对方的手段高低了。
荒丘子将自己心中的谋划与三位师弟详说了一遍,三人纷纷点头,觉得眼下也只有这个打草惊蛇的法子可以一试了。
少顷,见阵眼布置妥当,四人回到塔顶环廊。荒丘子从怀中取出一枚黝黑的箭镞,珍而重之地擦拭了几遍,口中默念了几道口诀,将箭镞往空中一送。箭镞有如活物一般,盘旋几周,隐入塔刹中消失不见。这枚箭镞名曰“破军”,乃是荒丘子师门传承百年的宝器,与人争斗时,以气御之,无论你是大观境高手,还是顶尖的阴阳术师,抑或千军万马,只要在施术之人神念笼罩之下,破军一出,当者披靡。
云何子见师兄把这师门重宝也给用上了,忙问道:“师兄,真有必要吗?”
荒丘子苦笑一声:“我倒希望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