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维护一方民生,本就是分内之事,也谈不上是多大功劳。只不过这些年我大唐的官吏,能做好分内事的人也是越来越少,否则,朱温又如何能轻而易举篡夺神器。”
肖俞收敛了笑容,道:“朱贼若只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兴许还能多逍遥几年。如今悍然篡位,天下不服,必然不得善终,还得祸延子孙。”
李存勖道:“即便天下不服,他也篡了。天下人庸庸碌碌者多,不服也只在心里,伤不得老贼一根汗毛。老贼善不善终,子孙延不延祸,那都是后话,眼下我们要做的,是先杀一杀老贼的气焰。”
肖俞道:“世子有何计较?”
李存勖卖了个关子:“此事回晋阳再议。”
肖俞也没追问,又道:“据说贺元景在晋阳颇有些关系,世子回去是否得费些口舌?”
李存勖一摆手:“哪有什么过硬的关系,否则也不会窝在忻州这个中等州郡七年不得升腾。早些年他倒是和四太保李存信过从甚密,但这几年李存信自己都托病不出,又如何管得了这些小喽啰。”
李克用座下曾有十三位太保,李存勖排行第三。仅李存勖是亲子,其余人均是义子,实际年龄都比李存勖大许多,故而李存勖大都以兄称之。这两日肖俞便听到过李存勖称李嗣源为大兄,称李嗣昭为二兄,礼数不缺。偏偏对同样年长许多的四太保李存信直呼其名,且鄙夷之色溢于言表。
肖俞自是知晓这与多年前那起莫名其妙的河东第一武将谋逆案有关,但有些事情,李存勖说得,肖俞说不得,也没法接话,只得一边掰锅盔一边静静地听着。
索性李存勖并未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太多,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锋:“相传羊肉泡馍是太宗皇帝行军时,无意中发现的乡间美食,因为做法方便,又能快速充饥,一度成为大唐军粮。二郎,你觉得这说法靠谱吗?”
肖俞苦笑道:“世子何必明知故问,锅盔做军粮是史有明载的,是因为携带方便,不易变质。但这泡馍嘛???行军紧要时,不得见炊烟,拿山泉泡馍倒还差不多。”
李存勖笑:“正是。但咱们自幼吃的泡馍,几乎每一家都会拿太宗皇帝军粮说事,这又是什么道理?”
肖俞心想这就说到正题了,也就不绕圈子,道:“天子的旗号,自然管用。”
李存勖叹道:“就是这个理。贩夫走卒都懂得的道理,父王当年却偏偏听不进去。”说到这里,声音已低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