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明的话如同石破天惊。
响在刘典史耳中,如同一声惊雷。
惊得刘典史整个人脸色大变,不由蹬蹬地后退几步,直退到一张太师椅旁,还是手扶住太师椅才站稳脚步。
不过刘典史到底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随后他朝着李子明强笑道,“李县令说笑了,永明商会银库被盗一案怎么可能与我有关?更不要说,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永丰县典史,有何资格与堂堂威权赫赫的天成伯府合谋策划?”
“可是我有证人证明。”李子明上前一步,眼神压迫向刘典史。
刘典史被李子明此时气势所感,脸色更是大变,但他还是强自让自己镇定道,“敢问李县令证人何在?要知下官虽只是一个典史,但也是朝廷官员,绝不容许被人诬陷。”
刘典史说着,正气凛然。
让李子明看着心中暗点头,这刘典史倒是个人物,险要关头,还能如此镇静,难怪能以一个区区秀才身份,走到如今永丰典史这样的位置,掌永丰县衙大权。
“证人就在屏风之后,”李子明指着西花厅右边靠里被屏风围起来的一角,同时大步走到屏风前,看着刘典史道,“现在我还不能泄露证人的身份,我就让证人隔着屏风叙说你与天成伯府合谋盗取永明商会银库的经过。”
这屏风是李子明让衙役在刘典史来到西花厅之前就放置好的。
李子明说着,手指一按早就藏在衣袖中的录音笔,当下录音笔将那晚李子明在天成伯府西跨院中那栋阁楼之上听到伯府大公子几人所讲的一一复述出来。
这听得。
刘典史脸色大变。
脸上冷汗涔涔而下。
整个人更是一下子变得无力地瘫坐在太师椅中,呼呼地喘着粗气。
待录音笔复述完,李子明暗中关掉录音笔,朝着刘典史走来,眼神逼视着刘典史,“刘典史,到了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李县令饶命啊,李县令你说我要如何做?”这一下,刘典史的心理防线全部崩溃,一下子跪倒在地,朝着李子明道。
“我要你做证,证实天成伯府密谋盗取永明商会作坊银库一案,事成之后,我会放你与令郎,及一家人远走高飞。”李子明眼神淡然道。
“要我反叛天成伯府?这万万不可!”刘典史整个人立时惊惧,与天成伯府接触的越深,刘典史越知道天成伯府的可怕与凶残,反叛他们,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看着刘典史无比害怕的样子,李子明眉头一皱,当下李子明知道,他还是太低估了天成伯府,一个屹立于大明朝数代皇帝而不倒的勋貴家族,岂是一个区区作坊银库被盗案就可以扳倒的?
当下李子明扶起刘典史,“不,我不需要你为我证告天成伯府,只需证告周武一人就可以了,我李子明现在动不了天成伯府,却可以反击一下,让他们知道我李子明也不是好相与的,以后不要惹到我头上。”
李子明说着,眼中寒光闪烁。
看着李子明这种有仇必报的样子,刘典史不由心生寒意,忙又跪倒在地,朝着李子明道,“好,如果李县令只是要我证告周武一人,我答应了。”
“好,现在刘典史你就将周武如何盗取永明商会作坊银库的经过写成供词,盖上手印,我即日就着人前往天成伯府捉拿周武归案。”李子明眼中寒意浓烈。
而后刘典史就立即将周武盗取永明商会作坊银库一案仔仔细细写成供词,但当中却略去了天成伯府幕后策划等一切,只说是自己与周武合谋,而且还提供了很多证据,及所盗银两的藏处。
看着刘典史写好的供词,李子明才长长松了口气。
与天成伯府的一场搏弈,到了现在,才总算有了胜算。
随后的几天。
李子明并没有急得带着县衙衙役前往永丰县城天成伯府捉拿周武。
而是派遣忠顺带着自己写好的奏本及一万两银票前往吉安府衙见胡知府。
待忠顺自吉安府回来后。
李子明才率着一众衙役前往永丰县城天成伯府。
而此时距离刘典史入瓮已经过去了三天,今天是第四天。
此时是上午时份。
阴天。
天际有着乌云滚滚。
狂风吹拂。
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永丰县城,天成伯府。
正厅中。
伯府大公子与乌先生正在会见着一名身穿七品县令官服的中年官员。
其中伯府大公子坐在厅内八仙桌旁的一张太师椅上。
而身穿县令官服的官员则坐在厅内左侧一排太师椅的首位上,至于乌先生则坐在厅内右侧一排太师椅的首位上。
“什么?胡县令,你说刘典史已经三天不在任了。”闻言,伯府大公子不由脸色一变。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