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同知大人。”李子明点了点头。
“而且奏本上说,李县令是率领戍所兵士及衙役前往的,其中戍所兵士不满员,只有六七十人,加上衙役三十多人,不超过一百人,面对四十多名战力极强的后金精英,不但将其抓获,而且无一人伤亡。”紧接着,秦同知再次问道。
“是的,同知大人。”李子明再次回道,但李子明从秦同知的问话中听出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当下,李子明心中不由小心起来。
“李县令,到了现在,你还想糊弄本官,本官劝你最好坦白抓获后金鞑子一事,否则一旦本官查实你是抓捕百姓冒充后金鞑子而贪功,到时不但你乌纱不保,还会送命。”秦同知突脸色一寒。
“同知大人,你何出此言?本县抓获后金鞑子之事乃千真万确,岂是为了贪功?”李子明脸色也一下变了。
“哼,你说你抓获的后金精英足有四十多人,而你只率领六七十戍兵及三十多衙役就将他们抓获,而且无一人伤亡,你说这话谁信?要知我大明蓟辽边兵乃我大明军中精锐,都远称不上是后金鞑子的对手,更不要说你戍所的这些戍兵及衙役了。”秦同知不由冷笑。
听着秦同知的置疑之言,李子明的脸色更是难看。
但他还是强忍着心中不快,陪着秦同知前往县衙牢狱内监。
县衙牢狱分外监及内监,外监只是关押着一些嫌疑犯人,而内监则关押着一些重刑犯人,那支后金细作关系重大,被李子明关押在内监之中。
“同知大人,这些就是抓到的后金细作了。”李子明指着内监中的几间牢房中关押的后金鞑子。
看到这些后金鞑子,秦同知脸色一变。
这些后金鞑子相貌粗蛮,而且俱都前脑剃光,后脑留辫,一看,秦同知就知道他们绝非汉人,是传说中的后金鞑子。
但他还是不甘心地问李子明,“李县令,他们身上可搜到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
秦同知不想就此放过对付李子明的绝佳机会。
“同知大人请看,这是从他们身上搜出的腰牌,上面刻有他们的身份、职务等,这块腰牌是他们首领达图所有。”李子明命衙役将从这些后金鞑子身上搜到的腰牌拿出,而且从中挑出属于达图的。
秦同知不由拿起看起,只见腰牌上刻着达图的姓名、职务等,确实是后金将领。
秦同知还是不甘心,继续拿起其他的腰牌看起,上面都记载着相应的姓名与职务,无不表示他们都是后金士兵。
这一下,秦同知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本想让李子明吃不了兜着走。
可没想到,最后是让自己难看。
“同知大人,本县没有说谎,没有随意抓捕百姓冒充后金鞑子贪功吧。”李子明也很不爽秦同知的针对,当下淡淡说来。
“李县令,是本官失言了!没想到李县令麾下的戍所戍兵及衙役竟如此勇猛,可以不伤亡一人就抓获四十多名后金精英,真是让人佩服。”秦同知脸色极为阴沉,对李子明的恨意更加浓烈,因为李子明的话让他下不了台。
最后,无论李子明如何相留及安排午膳,秦同知都坚持立即赶回府衙,向胡知府禀报此事。
吉安府城。
此时已是下午时份。
天地稍显热起。
府城中人来人往,极为热闹,宽阔的街道两旁,无数店铺林立,不时有着顾客进进出出,而且两旁还摆着很多的小摊,这些小摊有卖小吃的,也有卖女子饰品的,更有一些卖孩童喜欢的风筝、拨浪鼓等的,及摆着小摊的仙风道骨的相士给人摸骨算相,街道上,还时不时有着一顶顶花桥抬过。
论热闹程度比吉水县城犹有过之。
吉安府衙。
胡知府的值房中。
“秦同知,你说李子明真的抓获了一支后金细作?”值房中,胡知府已经召吴通判、李经历、刘照磨等府衙官员到来,而秦同知也已从吉水县衙归来,对着胡知府及府衙官员叙说李子明抓获后金鞑子一事。
“是的,知府大人,我都亲眼看过,确实是一些后金人。”秦同知点头应道。
“秦同知,你可都看清楚了,可有证物证明他们是后金人?”李经历兀自不信,他太清楚戍所戍兵与衙役的勇力如何了?而李子明麾下的戍所戍兵及衙役加起来,也不过百来人,怎么可能无一伤亡就抓获四十多名后金精英?
“是啊,秦同知,你可千万别被那李子明所蒙蔽,那李子明如果真要冒假贪功,肯定会计划周详,抓一些胡人来冒充后金人,让你真假难辨,一切要看证物。”刘照磨也脸色严肃道。
“正是因为有证物,所以我才敢如此肯定。”秦同知不由苦笑道。
同时他自怀中掏出一块腰牌,腰牌上刻着一些字迹,正是属于后金鞑子的身份腰牌,在秦同坚持要返回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