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颤抖。
楚怀瑾被逗得淡淡一笑,想起曾见过哥舒夜雪玩弄鹰哨,去了她房间将鹰哨取来,吹了一声,那鹰立刻飞向了蓝天,雄赳赳气昂昂地振翅盘旋落下,将脚上的竹筒抖落在他面前,然后在屋檐上端正地蹲下,那睥睨众生的样子,好似它是这四面八方的君王一般。
果然是玄衣教的鹰使。楚怀瑾皱了皱眉,拾起竹筒将信取出,本想将那封信收好待哥舒夜雪回来再交给她,可白纸下透出的字迹飞舞狂狷,大气滂沱,惊得他虎躯一震,双目通红,愕然握着那封信,几乎要将那封信揉皱。
那是秦芜城的字迹,他绝不可能认错!
他立即将书信摊在案上,激动地读着上面的字。
“腊月初八,明月楼上,人面如玉,思之如狂。”
这封信一定是秦芜城写给他的,除了秦芜城,世上再无一人敢对他说这般轻佻的话。楚怀瑾深吸了一口气,大笑着,差一点便要手舞足蹈起来。
子耀凑了过来,问:“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他还活着,秦芜城还活着!”
楚怀瑾紧紧握着子耀的手,真想冲出去将这个消息告诉码头上所有的兄弟。
“秦当家?”子耀心有余悸地瞟了一眼屋檐上那只霸气的鹰,说:“可秦当家何时会驯鹰了?公子,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便说。”楚怀瑾被子耀这一句提醒说得有些心乱,秦芜城是土生土长的江南人士,以前从未听说他有驯鹰的本领,这封信出现得实在是太诡异了。
子耀忐忑地道:“字迹是可以模仿的,毕竟秦当家从前喜欢挥斥方遒,在各处留下墨宝,可人死……人死却不能复生啊!”子耀说到后半截时,看到楚怀瑾脸色痛苦,本已不想再说,可是担心这是圈套,只能一咬牙将那最戳心的话说了出来。
纵是不情愿接受,但楚怀瑾明白子耀说得有道理。玄衣教有玄机堂那样的机构,早就将他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借秦芜城的名义设下陷阱对他们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可怜他还当真了。
“罢了。”
沉默了许久,楚怀瑾的气息终于平顺下来,拈着那纸条放入油灯里烧毁,说:“是我痴心妄想,差点中了圈套。”
“公子……”子耀喊了他一声,本想开解他一番,可是想到自己口舌笨拙,生怕一开口就伤了他的心,只能干看着他叹息不已。
“我无事。”楚怀瑾挤出一抹微笑,说:“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你安心去做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