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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跟朱雨深讲,在车要坐蛮长时间的才能到杭州。他吩咐他们几个人每个人带点吃的、喝的,他说这叫穷家富路吗嘛。
实际朱雨深是个xìng格dúlì而又孤僻的人,对于老马的这个提议他有点不情愿。但下午他还是骑车来到街的那家最大的超市,转了一圈,他只买了四罐啤酒、一袋花生米、几根火腿肠出来了。他想,反正自己不想占别人的便宜,这点东西就算送给他们三人吃吧。那些真空包装的鸡腿、鸡翅之类的都很贵,他买不下去。他心里清楚,为了筹钱办婚礼,肖蓉这段时间苦做苦累,还不怎么花钱,他怎么能糟蹋钱呢?
当朱雨深在门口结帐时,发现了他的表叔老邢也买了些东西在结帐。接着是寒暄,然后各自付了钱,走出了超市。
老邢问朱雨深:“买这么多啤酒,你今天请客吃饭啊?你这人平时不喜欢跟别人打交道,现在是不是变啦?噢,差点忘了告诉你,我也搬到街来住了。我们家小军花十几万在粮站那边买了一幢房子,房子楼楼下真不小,搞得又好。现在我们一家人都搬过来了。你还在中学教书吧?你就住学校吧?没事时可要喊我去喝酒噢。这个社会,不多接触人可不行。”
朱雨深觉得他的话有强词夺理的味道。他只是笑了一下,解释说:“学校组织我们几个老师去杭州玩两天,我这是买点东西在路吃的。表叔你搬过来了,过段时间我肯定请你来我家吃饭。”
老邢说:“好、好。对了,你刚才说什么,说你要去杭州游玩,这太巧了,我正好有事找你帮个忙。我们家丫头娥皇次身份证丢了,过年回家她已到派出所照了像重办了。昨天已经办好,拿回来了。但这丫头初五就去杭州班了,她是没空回来取;我们送过去也不切合实际,邮寄吧也不太方便。你去杭州,正好帮我带给她。你就在这等我一下,我马回去拿来给你。”
他也不等朱雨深回应,跨电瓶车就往回奔。朱雨深只好站在那里不动。他看超市门口有卖水果的,就买了一些。准备带一点,放一点在家里。
老邢不多久就杀回来了。他把女儿的身份证递给了朱雨深,还把她的手机号报给了朱雨深。
他走后,朱雨深盯了那个身份证看了一会儿。那面的信息显示邢娥皇比他小四岁,但现在也是个大姑娘了。在他的印象里,娥皇还是那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黄毛丫头。那张照片据老邢说,是她去年年底拍的。那张脸除了美丽、新cháo以外,还透露出一些霸气。她的这个名字也很特别殊,这是李煜的大周后的名字。
朱雨深想起来了,据他所知老邢喜欢听五代十国时的历史说书。听得多了,久而久之,他就对周娥皇这个美貌的、能歌善舞的南唐皇后产生了很大的兴趣。生了个女儿后,他力排众议,就取名为娥皇,以寄托他对古代美女的哀思。
邢娥皇果然也没让他失望,长相一路走好。另外,读书时也能歌善舞,每次学校搞文艺活动,都有她的身影。一度赢得了不少喝彩与掌声。
次和大姑聊天时,朱雨深好像记得大姑跟他提起过,娥皇应该还没嫁作人妻。说她前几年就去了某大城市的大公司班,一年挣的钱相当多。老邢家也是因为有了她这女儿才发达了。老邢叫他帮这个忙,朱雨深自然不能推辞。他盯着邢娥皇的像片看了好一会儿,心想借此机会,到杭州去找她,也可以一睹这个在外混得好的人的风彩了。
朱雨深他们一行四人倒腾了两部汽车,到芜湖站时已差不多十一点钟了。他们要乘的那趟去杭州的车,在芜湖站的开车点是12点整。老马说他早喝了点牛nǎi,吃了两个鸡蛋,现在饿了。他提议大伙中饭就在车站解决。
大刘马提出了反对意见。他说带了这么多吃的,你暂且忍一忍吧,车喝酒好了。孙伟也是这么说。朱雨深也感到饿了,他说他也想在这里把中饭解决了,随便吃个快餐、炒面什么的就行了。
老马说:“那好,咱们俩这就去吃吧,别管他们俩。”
大刘说:“你们吃过中饭了,车如果不喝酒了,带的吃的也要拿出来。”
老马和朱雨深都没吱声,他们并肩朝车站西边的一家小吃店走去。
这家店有两个门面,外面还撑了个棚子,共有七八张桌子。此刻来吃饭的人并不多。朱雨深和老马看了一下菜谱。老马自言自语说:“吃什么呢?”
朱雨深说,车可能还要跟他们喝酒,我们就先来两份炒面垫垫吧。老马没说什么,坐到了外面的一张桌子边。面条来后,老马边抽烟看着手机新闻,边吃着。朱雨深吃得较快,他看了一下时间,离开车点还有四十分钟,他没有催老马。
这时,一对夫妻带着一个小孩,坐到了朱雨深他们边的那张桌子。一看装束,就知道他们应属穷地方的农村人。那男的大约三十多岁的样,人很瘦,病奄奄的样子,穿着陈旧土气,身边摆着两个脏兮兮的包;那个女的,低着头摆弄着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