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秘密。
吴延涛又赶快走了出来,对李老公行了大礼。
行啦,行啦,这个孩子知礼啊。
好了,下去吧,大人谈事情。
哪怕吴延涛中了乡试,在家中长辈眼里他依然是个端茶小辈。不过李老公对他欣赏的很,太监因为无后,看到优秀晚辈就很喜欢,往往认作干子侄。
既然贵客到了,众人都准备进去落坐。但就在这时,吴致文突然回头,他看见外面又来了一个官轿,而且两旁有武师护卫,看打扮还是吴府上的武师。
吴致文眉头一皱,难道事情坏了?
从轿子上下来的是江南织造吴荃锌,他身着常服,下来就对吴致文道喜。
平沙新赐马,地近早攀鳞!贤侄将来必定光耀门楣啊!
吴致文似笑非笑,眼中似乎有一点酸苦,答他道:他还早着呢!侄儿,来,进里面坐着!
他语下之意,是要招待吴荃锌进来赴宴。但吴荃锌是不请自来的客人,吴致文这次借孙子的中试的贺宴,其实还是想招待李老公。
李老公如果愿意来,就代表他身后的势力对安国府一系的支持,比吴致文想象的更坚定。吴致文也可以进一步旁敲侧击,看看李老公背后的势力到底是皇帝还是太子。
结果不但来了李老公,还来了吴荃锌。吴致文看着李老公和吴荃锌攀谈了起来,一瞬间怀疑难道李老公暗中和兴国公吴荃锌也有接触?是他授意吴荃锌来的?
还是说,吴荃锌背后另有人指点,让他来赴这个局?
不管怎样,这个局面越来越复杂了。
吴荃锌领爵兴国公,又是江南织造,他既然来了,吴致文就必须给他安排一个位置。
而且吴致文知道,吴荃锌不以计谋出名,但也是其父吴致语眼中的储才,在大的利害上他绝不糊涂。
这场宴席的气氛十分诡异,大家表面上各自敬酒,其乐融融,但暗地里却各自忌惮。
郑梨在屋顶上待着脚酸,正想活动一下,马上就被商颖按住了。
别乱动,下面有眼睛。
商颖一指,原来她说的眼睛,是在鄂王庙内把守的吴府护院武师。
郑梨看见他们之中有两个人特别年轻,和自己年纪相仿。
其中一个还是被自己在乡下教训过的傻小子,今天也穿的人模狗样的,按着刀到处张望。
另外一个气质决然不同,虽然不动,但郑梨隐约感觉他更加危险。
这两个年轻人,就是现在吴府中当差的蒋愚山和何化田。
只是不同的地方在于,蒋愚山是安国公吴致文派来的,而何化田却是跟着吴荃锌来的,两人派系俨然不同。
商颖作个手势,带着郑梨换了个位置,找了一个更容易撤退的地方,能把后厨看得一清二楚。
后厨是一个临时搭起来的棚子,想必原本的厨房和厨师无法调理大宴。
郑梨已经摩拳擦掌了,问道:姐姐,偷谁啊?
今天不偷,只是带你来体验一下气氛,免得上了大场面碍手碍脚。
啊?
郑梨虽然愣头愣脑的,但其实有一个优点就是胆子大,就是皇帝来了她也敢偷。
不过今天她本还以为,商颖带她来这里是为了大偷一笔呢。
底下厨房忙忙碌碌,各种山珍海味看得郑梨口水都下来了。小时候她的一大爱好就是去后厨偷东西吃,但她忽然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有经验的厨伙,在后厨里一般都节奏很快,配合得很有默契。但郑梨却感觉有个传菜的伙计好像拖拖拉拉的,而且还是故意的。
热火朝天的后厨里,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异像,但郑梨反倒在高处看得一清二楚,在上一罐炖汤时,那个伙计偷偷从袖子里抖了一点粉末进去。
郑梨冷汗直下,那是在下毒。
姐。。。姐姐,毒。。。毒!
看见了。
郑梨慌慌张张想要站起来,她害怕吴延涛被毒死。
别轻举妄动,你过去了也没用。
下了毒的罐汤,被那伙计用极快的速度端上了桌子。
作为上客,李老公被安排在了上座,这道菜自然是先到他前面的。
吴荃锌和吴致文则坐在他的两边,大家各自谦让,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拿起了筷子。
突然桌上啪的一响,好像小鸟撞到房梁的响声。
桌上众人都你瞧我,我瞧你,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唯有李老公耳朵灵,他好歹也是前朝操净军里的,本朝又统领内卫技勇,一下就听出了这是飞镖的声音。
一看桌子中央果然有一个飞镖,而且入木极深,打入的角度是垂直的,根本不知道是从哪里射过来的。
抓贼!有贼人!
且慢,咱家看见上面有信了。
李老公看见飞镖上绑了简信,取下一看,上面用碳涂了一个毒字。
他脸色立刻一变,马上拿出了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