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越肯定是有这份实力的,但是,必然是在那两个大部落,也就是自己对面的那些山越士兵之中。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等待其他更弱几分的援军呢?
一旦混乱起来,自己即便不敌,逃走的机会岂不是更大?
不懂就问,程凯终于忍不住寂寞,看着自己军队已经渐渐摆好了阵型,缓缓走上前去。
而在战场的另一端,其实也并不平静。
“乌涂,你为什么要下令撤退!”一个赤裸着上身,手中拎着狼牙棒的汉子喝问道。
“为什么要息战,这需要解释吗?”一个穿着汉服,气质翩翩,唯独只有相貌不似汉人的男子反问道:“某若是不让他们吹响号角,你待如何?”
不待第一个喝问的汉子回答,他就继续连声道:“尔干,你是会追杀下去,让这座大山浸染更多鲜血,还是如何?”
“你!”被叫做尔干的汉子怒喝一声,但是紧接着音量却是不由放低了半度,“难道就让那些汉人轻易撤走吗?那我们死去的儿郎的仇,谁来报?”
“你要报仇?”乌涂轻笑道:“好啊,既然你想要为你的儿郎报仇,那某就满足你。看到没有,那些汉人可没有退走,还在那里站着呢!你要是想报仇,带着你的人,杀过去啊!报仇啊!”
“某倒是想看看,最后你能怎么收场!”乌涂也是动了真怒,连连怒喝,最后的喝问,更是气势十足,让尔干不由地住了想要反驳的嘴巴。
半晌,才讷讷道:“可是,某不甘心啊!”
乌涂闻言,也是叹了口气,“这就是命啊!不甘心?不甘心又能如何?不过,尔干,我们也不必怨天尤人,如果不是这该死的东西,几千年前,我们可能就已经灭族了啊!”
“哎!这,”尔干道:“那些汉人,怎么办?看你这样子,是有什么打算吧?”
“现在凭借我们两部落的力量,已经不足以维持那道封印。而不久前那两个人闯入禁地,虽然使封印暂时稳定了一些,但是却只是治标不治本,我们还需要寻找一切可能的力量维持封印。而汉人,就是一个最好的助力。”
“可是,汉人会帮我们吗?”尔干很显然,明白自己在汉人中的声誉,惨不忍睹。
“会的!”乌涂的声音很坚定,“他们一定会帮我们的。因为这道封印,绝对不仅仅是我们一个族群的事情,乃是关系到整个会稽、江东,乃至天下的大事。如果他们不愿意出力,那咱们就走,管他洪水滔天,去找一个能够活下去的地方!”
“什么?”尔干长大了嘴巴,“不行不行!这是祖辈的遗训,让我们世世代代守护这道封印,怎么能离开呢?”
“哼!祖先的遗训不假,但是祖先还不是为了保证咱们能够更好地活下去?如果连命都保不住,还守着封印有什么用?”
“不行!遗训绝对不能改!无论如何,某是绝对不会让某的部落离开的!”
“呵呵,好,”乌涂轻笑,说不出是在嘲讽还是真诚,“既然这样,那你可还要阻止某与汉人接触,让他们也来出力?”
“额……好吧,既然这样,那某没有什么意见了。你快点去找他们吧!不过,你看看他们那副样子,看起来就不是什么精锐,能有什么助力?”
乌涂知道,尔干是在说那些江东军嘈杂的声音和纷乱的样子。
呵呵一笑,“那些士兵,只不过是被世家推出来的罢了。难道你忘了那日来的人所说的信息?那位好歹也是关云长的弟子,多少还是有点本事的。”
“嗯,”尔干缓缓点头,“这倒也是。行了,你快去吧,再晚一点,他们别都走了。”
“呵呵,你放心吧,不要着急。”乌涂轻轻一笑。“如果他们想走,那早就走了。既然到现在他们都没走,那就绝对不会再走了。而且,主动送上门的,别人怎么会珍惜呢?还是等着汉将主动过来吧。”
“嗯。”尔干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感觉自己的这位老伙计,不愧老银币的名声,一如既往地狡诈啊!
但是,过了一刻钟,两人只看到汉人似乎在整顿阵型,而没有任何上前的意图,不由地有些着急。
“乌涂,你该不会是算漏了吧!”尔干有些狐疑地问道。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乌涂反驳。
但是或许是因为尔干刚刚的厮杀导致有些虚弱,产生了些许的错觉,尔干居然感觉乌涂的语气有些外强中干。
嗯,对,就是外强中干。尔干在心里肯定道,而且还沾沾自喜,自己也是会用成语的人,也是文化人。
用汉人的话来说,是那个,劳什子的,文士。对,就是文士。虽然说好像他们的文士都能够吟诗什么的,但是吟诗有什么用?自己能够用成语就已经够了!
嗯,以后俺们部落的文士,就是能用成语的!能用成语的,就是文士!
“诶,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