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谢连接着说道:“有些事情草民身在其中自然知道缘由,海贸一途其中利益陛下必然知道,只是因为一件小事谢家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可是顾青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其中所夹带的利益可是不小。”
“海贸一途利益确实不错。”李承乾坐下说道:“当初顾青开辟海贸与父皇就定下了规矩,海贸一途如今都已经开辟的差不多了,收效很好,利益自然也大,可是海贸的税是最高的,国库也因为海贸每年多了不少税收,朕也要感谢顾青让朝中的财权压力大减,记得当初朕的父皇登基,那时候朝中的日子可并不好过。”
李承乾说完,王金看向谢连,他的脸色铁青。
有些事情没多少人知道,当初开辟海贸李世民和顾青之间有个不少的约定,李承乾在海贸上肯为顾青说话是有原因的,其实不只是因为海贸的税收高,而是顾青单独给了皇家一大片好处,每年从倭国送来金银铜矿岂止千万,如今国库充盈,大唐甚至有实力发动西征,就算是面对整个西方都不用怕,这份充实的家底就是顾青的海贸打下的。
加之朝中的几次变革,如今的朝堂和贞观年间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如今户部更是可以间接的管理商户,那些生意人带来的商税早就超过每一年的粮税。
如果为了谢家去动摇顾青,在利益上李承乾不愿意如此去动顾青,动了顾青就会伤及自己的利益,为了一个谢家而已不值得。
“你还有什么话说吗?”李承乾低声说道。
谢连再次说道:“陛下,顾青闹了这么一出就是为了海贸的水路,如若水路掌握在顾青的手中,顾青就可以执掌天下海贸,加之顾青在中原的实力,全天下的财权都会落在顾青手中,陛下不可不察!”
听完这些,李承乾安静了好久之后笑了笑问向王金,“有这回事吗?”
“回陛下。”王金躬身说道:“海贸司自从建立以来就一直是朝中监管,当初御史大夫上官仪还帮着晋王殿下打理海贸司,海贸司的诸多决策其实朝中三卿都有参与,海贸运输也是海贸司主持,路线也是海贸司定下的,要说水路的主持,早在今年年初晋王殿下就开始布置了。”
“上个月海贸司有奏章递入中书省,海贸司在书院招收了数十个学子,用来建立各地的的海贸司分司,这件事中书令褚遂良和尚书令裴行俭,还有上官仪都商议过,水路可以让海贸司来主持,但是各州府也要监管,相互约束,相互监管达成平衡。”
“朕明白了。”李承乾点头说道:“水路不在顾青的手中,而是在海贸司的手中,稚奴这些年也长大了也快要成家了,忙完了这些事情礼部的日子也可以定下来。”
李承乾看向谢连说道:“至于你说的天下财权,以后天下财权都会在钱庄手中,顾青如今执掌钱庄是朕的决定,谢连你在质疑朕的决定吗?”
“草命不敢。”谢连不敢抬头。
李承乾走到谢连的身边,扶着他让他站正低声说道:“你们身在江南,不知道长安的水深,我们皇家与顾家是要百年修好的,我和顾青之间的关系也没有这么剑拔弩张,朕知道你想用你们江南的利益来让朕帮你们对付顾青,因为你们也想要控制水道,可是顾青这招敲山震虎,把你们都吓坏了,所以你们用尽手段想要来见朕。”
李承乾盯着他喝道:“甚至买通朕的枕边人来递话,你们谢家好大的胆子!”
谢连当场跪在地上,不敢再多说什么。
“朕还是那句话是非公道自有决断,如若顾青有罪朕一定会治罪,如果你们江南谢家不干净,朕一样不会饶了你们。”李承乾走了两步冷笑着问道,“谢连,你扪心自问,你们江南谢家干净吗?”
谢连额头冷汗直冒,跪在地上颤抖着,江南谢家不干净,江南一地谢家是名门望族,与官府勾连也是常事,若朝中真的要查,谢家的尾巴太多太多了,经不起查。
“朕乏了,王金你处理一下。”李承乾说完离开武德殿。
王金朝着李承乾的背影行了一礼,扶起跪在地上的谢脸说道:“谢先生,您是上错了香,拜错了庙,皇家和顾家的关系很复杂,坊间都说陛下和顾候爷的关系不好,就算再不好陛下也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去动顾青,老奴不晓事,您也别怪老奴多嘴,有些事情做错了要认,有些人得罪了要躲,你们招惹不起。”
“顾青富可敌国,在长安的利益也是错综复杂有些事情牵一发动全身,若是顾青真的想要灭了你们谢家,谁也不会去拦着顾青,若是你们想要和顾家拼个你死我活,你们把顾青当作敌人,那会有多少人把你们谢家当作敌人,本以为你们江南谢家出来的会是一个什么人物,如今见了也不过如此这般,回去吧。”
谢连步履缓慢地走出武德殿,王金说了什么自己跟本就没有听进去,而是李承乾的那句话一直缭绕在脑海,你们谢家干净吗?像是一把刀已经悬在自己的头上,这是警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