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方带着士兵在眼前攻杀,听着顾青的话,杨胜淡定地抠着指甲缝里的泥说着话,“好饭不怕晚,没什么好着急的。”
“也对。”顾青点着头看着眼前的战况对王金嘱咐着,“你带着你的人用zhaya在关陇的侧翼攻击,让他们彻底乱起来。”
褚遂良正在对许敬宗和李义府吩咐着,“立刻书写奏章,关陇门阀欺压杀害大唐子民,屡屡劝说不改,苏定方在门阀挑衅之下,不得已动手!记住不论你们怎么写,一定要写出我们是不得已动手,至于尚书令都做了些什么,只字不提。”
“下官明白。”许敬宗立刻去书写。
身前是苏定方带着人在酣战,褚遂良准备着身后事,这次动手自己这边一定要站在绝对正确的一方。
李孝恭看着眼前的战况,担忧看着顾青,“让他们停手吧。”
“停手?”顾青冷笑着,“那要先让关陇的兵马停手投降,谁都不是无辜的。”
李孝恭翻身上马,冲进战场对着关陇门阀的兵马大喊,“别打了!降了吧,自己打人自己人有什么意思!”
回应李孝恭的是关陇门阀砍向他身下的马。
苏定方的兵马立刻围上来保护李孝恭。
“你看看他。”杨胜看向刚刚冲进站出的李孝恭,“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复杂,明知道有些事情已经不能挽回了,可还是想要阻止。”
李孝恭对着眼前的关陇门阀兵马怒吼道,“数百年的门阀,毁在了你们这些后辈手里!”
“李孝恭!我们有什么错!”赵家大公子也在站在之上对着他大喊。
“你们大错特错!李世民真正想要的不是关陇门阀的灭亡,而是你们关陇门阀的臣服!”李孝恭砍倒一个冲上来士兵,“你们的不甘心,你们的死扛到底,到头来会毁了你们自己,几百年的家业!毁在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后辈手中。”
陇山之下是大战,赵家二公子站在邙山之上与老爷子看着这幅场景,“和谁都可以闹脾气,但是和帝王不可以,老爷子我说的对不对。”
“也对,又不对。”老爷子微笑着说着话,“不要轻易妥协,也不要强到底,和帝王打交道哪一个不是走在刀尖上,好好一个关陇门阀,也算是中原的一方力量,可惜如今要毁了。”
“人都是自大的,他们过久了安逸日子,不知道低头,有些事情不能争,就算你争了有可能只是无济于事,最好的还是无欲无求。”赵二公子低声说着话,“我还是很佩服顾青,不论李世民给他多高的位置,他总是能够看淡权欲,他也知道屡屡拒绝没用,儘管他接下了尚书令这个位置,可是他还是漫不经心。”
“有说人是他是整个大唐最懒的官员,可我恰恰觉得这是顾青最高明的地方。”赵二公子看向唐军的后方,“如果顾青想要掌权又有一身神鬼莫测的本事,那才是李世民最担忧的,说不定这个顾青早在几年前就死在李世民的手中,可是偏偏顾青对quanbing避之不及,在朝中更是处处树敌,有多少朝臣对顾青是口诛笔伐,也正是这样,不论朝堂上的人怎么弹劾顾青,李世民都是草草了之,可是顾青却能越来越活的如鱼得水,这就是顾青的处世之道。”
“如果关陇的门阀能够早点看清,又何必到这一步,从苏定方在陇山驻军就已经是一个很大的阴谋,当门阀朝着这些长安来的兵马动手,门阀就已经输了,这一仗不论怎么打,即使门阀打赢了,关陇门阀也输了,输的一败涂地,没救了!”
“顾青?在老朽面前你提了多少次这个名字了。”老爷子低语。
“我觉得你在临死之前应该见一见他,这个人如今只有二十岁,可是在七年前他进入长安,大唐不知不觉发生了很多的变化,有些变化像是天翻地覆,他一手毁了诸国的和亲,却也能用他的火器杀的边疆诸国胆寒,这个不敬上苍,不屑神灵,他不信天命,李淳风还因为顾青要重新推演tuibeitu。”
老爷子浑浊的双目看着场景,“这个世间的因果很奇妙,覆水难收,做一个决定你身边的一切都会发生天翻地覆变化,先辈早就说的很明白了,这个顾青造下的因太多了,他也要承受很多的果,这个顾青的后半辈子不会好过的。”
苏定方的兵马杀入关陇门阀之中数万兵马的阻挡之下像是洪水挡住了脚步,也只是挡住了一会儿,苏定方带着一万精锐立刻在其中撕开了一个口子,他们都是从雁门关,河西走廊,高句丽尸山尸海之下拼杀下来的精锐,所有的府兵没有哪一支敢和苏定方手中这支兵马叫板。
他们越战越勇,狠的怕不要命的,苏定方手中的兵马的打法就是疯子一般的不要命,这种打法早就在河西走廊磨练出来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从来不看身后用最快最有效的手段让眼前的敌人在第一时间丧失战斗力。
战斗到中场,顾青感歎苏定方手底下的精锐,士兵没了血性会是一场灾难,关陇门阀安逸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