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痛苦之余就是茫然和呆滞,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没有一刻在停歇。
他的双手像是枯爪一样抠在地上,指甲已经断裂,时时都在冒出新鲜的血液,已经渗透进了地板里面。
阴森,恐怖,就像是鬼一样。
现在的池田,只能这么形容。
“我说过,我不是很想用特殊手段审讯你们的,可正常的刑讯工作,我真的不太懂,而且也缺乏工具。”
酒玫瑰掏出一根香烟,点上,放在唇边,深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带着香气的烟雾在眼前朦胧。
池田僵硬的动弹了一下头部,起伏的胸膛再也不复之前的雄伟,肥肉已经转化成汗水流淌在身下,微微起伏着。
此时,在他眼里,酒玫瑰的美貌再也不令他魂思梦绕,就像是一个来自地狱深处的魔鬼,一个可怕的恶魔,成为他永恒的梦魇。
这个女人,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魔鬼。
池田的眼神中带着极深的恐惧,根本掩藏不住,磨灭不了,这种恐惧的深度,已经将他的仇恨完全消融,心中只余下恐惧。
酒玫瑰看了一眼他的眼睛,仔细端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你的身体里面现在毒性太多,而且里面还有许多的相对矛盾成分,毒性加具,如果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应该会承受不住。”
说话的时候,她瞥了一眼水青的尸体,显然,承受不住的下场就是和水青一样,死的不能再死。
池田眼睛睁大,呈紫黑色的嘴唇蠕动,不知为何,他听见死亡这样的暗示词,并不觉得紧张,反而感到无比的期待,迫不及待的希望死亡的到来。
现在的他,太痛苦了,恨不得立刻死去。
如果不是自杀的工具、毒药,已经被酒玫瑰拿走,他拼尽性命也要自杀。
这般活着,还不如死去来的痛快。
“所以,我不能用毒了。”酒玫瑰的声音当中并没有任何惋惜,只是有些不开心:“你在逼我用我不擅长的东西。”
可谓不擅长的东西,自然就是用作于身体外表的刑讯手段。
酒玫瑰对暗杀、毒药方面称得上是最专业的专家,但要说刑讯这方面的知识、技术,就远远不如军事情报处、特高课这些谍报组织专业了。
因此,酒玫瑰才不愿意用自己不擅长的手段。
可池田现在的身体,真的让她最擅长的方面没有了用武之地,即便是刑讯,她也要小心会不会一个不注意给弄死。
听到这话,池田瞪大眼睛,整个人都要错乱了。
谁逼你了,谁逼你了啊!
明明是你在用刑逼供,为什么弄得好像我逼迫你一样。
池田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不由得吐出一口老血,浑身颤抖的很严重了。
他本就毒药入体,现在情绪一激动,血脉偾张,血流速度加快,带来的痛苦更加剧烈。
“呼呼哧”呼吸声像是拉风箱一样,还从口鼻当中带出血液。
“酒酒玫瑰,你又不是军事情报处的人,打听我们特高课的事情,又有什么意义。”
池田仰着头,涣散的眼瞳看着酒玫瑰那双动人心魄的眼眸,费劲力气的说出这番话。
说完,不仅觉得疼痛,而且还四肢无力,浑身更是提不上力气来。
他能感觉到,胸腔当中的心跳声已经越发的清晰,跳动的频率在加快,似乎要从他的耳朵中鼓出来。
“我的好奇心一向很重,不把心里面的好奇解开,我要有好长时间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酒玫瑰的性格偏现于完美主义者,同时还有强迫症,而且特别厉害:“所以,你不要逼我了,赶紧说吧,只要你说了,我保证你不疼。”
酒玫瑰眨了眨眼睛,那双黑色的大眼睛里写满了真诚的说服力,令人不忍拒绝。
可池田现在已经对她的美貌免疫了,郁闷的想吐血:“我我没有逼你!”
酒玫瑰微微蹙眉,神情更加不开心:“你现在明明就是在逼我。”
池田眼睛瞪得更大,一口血吐了出来,思绪纷乱:“我我没有,是是你在在”
池田差点被气死,清晰的感觉到心里面揪了心的疼,让他抓狂。
这个女人,蛮不讲理。
“你是说我在逼你么?”酒玫瑰觉得特别委屈,磁性的声音令人难以禁受:“我哪有逼你,明明是你不想告诉我,是在为难我。”
池田眼前发花,浑身无力的虚脱在地上,不想说话,他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委屈的想哭,或者说被人欺负的想哭,而且还没有能力反驳。
身家性命在他人手里掌握,哪能由他做主,而且即便他想要反驳,身体的力量也难以支持他再多说什么了。
池田犯了一个最严重的错误,那就是和女人讲道理。
和女人讲道理,这本身就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