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小菜,一口小酒。青年头也不抬,神色也是如常一般,但注意力却是集中在耳朵上面,悄悄的倾听着。
不远处那桌的客人仍然在兴奋的交谈着,谈着谈着,附近几桌的客人也是凑了过去,交流声顿时更大了。
“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日本间谍死去的尸体埋在哪?”一个人突然提起这个话题,把众人的吸引力执行了过来。
“还埋起来,一个日本间谍也有资格把尸体埋在咱们的土地上。”
“估计是喂了狼狗吧!”
“净胡扯,日本间谍可是服毒死的,身体里面全是毒,什么动物吃了不得死。”
“啧,也是,不过谁知道呢?”
“哎?你们说,有没有可能,尸体被扔在乱葬岗了!”
“这么说的话,还真是有可能,以前在那边路过,经常看见军官带队把尸体扔在乱葬岗,那尸体跟蚂蚁似的,全都是死人。”
“废话,乱葬岗还能扔活人不成?”
“哈哈哈”
交流越来越深,话题也随之结束,切换到其他的话题上面,倒也是聊的兴起,笑做一团。
青年抬手喝了一杯酒,注意力收了回来,眼底深处藏着思索之色,最终缓缓归于平淡,疲倦之色重新出现,没有任何人察觉到他的异样。
面色如常的吃完饭,青年不露异样的放下钱,转身离开了小酒馆。
回到了一处庭院,独身一人的青年简单洗漱一番,换上了一身新的衣裳,在逐渐昏沉,星幕初现的天空下,坐在床上,默默思考。
“松井三郎在被军事情报处捉拿的时候,服毒自杀了?”青年自然就是日本特高课潜伏在南京的信封小组组长信鸽,他回忆起松井三郎的资料,确定这是一个立场坚定的帝人,但军事情报处的军人也是不容小觑。
“有没有可能是军事情报处故意布置的一个局。”
对此,一向谨慎行事的信鸽不无怀疑,想了想,又觉得没有可能,毕竟鼹鼠级别的间谍特工是没有资格得知上线的身份和有关资料的。
就像是他这个信鸽,也没有资格得知潜伏在南京的其他高级间谍的身份一样,不然顺藤摸瓜,日本谍报力量在南京的布置都会毁于一旦。
“不过,倒是可以求证一下。”信鸽想起其他桌客人在交谈过程中提及起来的乱葬岗,心生查探的念头。
但不是现在,而且他也不会亲自动手查探。
“再观察几天,看看这道消息究竟是不是军事情报处布的局。”信鸽不敢冒险,宁可拖延几天,也要确定情报的准确性。
一念至此,他躺在床上,思考着事情,慢慢睡了过去。
接下来几天,在南京政府、军方势力和军事情报处的补救之下,行动科军官泄露出来的消息已经被逐渐压制了下去,以各种理由进行反驳,最终将这个情报定性为谣言,南京内交流的声音逐渐变很多前几天吵的不可开交的人也是逐渐相信了这个理由。
这件事情颇有被压制下去,成为过往的趋势。
秦修文清楚的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所以在处理这件事情的态度上,完全是当成一个真实的泄密事件处理,很快就给压制了下去。
他相信,日本间谍为了在南京窃取情报,定然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不会错过这次泄露的情报。
相比于秦修文的淡定,王金和赵佳琪则是感觉有些忐忑和怀疑,几天来的风平浪静,让他们两个多比感觉对方已经撤出南京了。
“着急什么?抓日本间谍的事情就这么简单?着急有用?”秦修文被烦的不行,大声呵斥。
秦修文的心态轻松,但王金和赵佳琪可不这么认为,他们两个感觉肩膀上的压力很大。
这次行动要真是没什么效果,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们第三情报队岂不是跟一个唱独角戏的一样,到时候第三情报队大丢脸面,秦修文这个刚刚立下功劳的天才人物也会形象破灭,甚至情报科也会被牵连,徒给其他科室留着看笑话呢。
几天来,因为情报保密的缘故,其他科室真认为情报科和行动科有了矛盾,暗中已经传出风声,时刻准备着看行动科和情报科的笑话呢!
王金和赵佳琪在军事情报处没少看见那帮同僚丑恶的嘴脸,恨不得一巴掌甩在他们的脸上,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别样红。
“一是信鸽现在是在确定是不是我们在布局,所以故意拖延,等待时机调查二是信鸽对于松井三郎的死活根本不在意,没有调查的想法三就是信鸽已经离开南京了。”
秦修文摩挲着下巴进行分析,前两种可能性较大,第三种可能性,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看,都没什么可能。
至于这次布局本身的意义,就是为了降低信鸽本身的警惕性,以便于军事情报处的行动。到底能不能引出信鸽的主动投网,也只是一个试探罢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