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里,整个陈州,讨论最多的消息就是袁朝率领陈庄庄民打败五百贼子的事儿、以及陈州衙门对这个案件调查进程的讨论。
冯戏才作为一县县令,自然也是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整件事情。冯恬再怎么说,作为自己的侄子,冯戏才还是很想再尽力保一保的,可是当自己飞马派人赶到陈州城,想要送礼给同知刘寄愚,希望他能够保下自己侄儿的时候,刘寄愚也是摇头,坚决不收。
“你回去吧,这件事情,我是办不成的,你自己去外边帮你们县太爷听听,这满陈州城的百姓都是怎么传的。他们都说冯恬是勾结贼人,准备杀了知州儿子进而起势造反,你让我帮一个被人传的要造反的人说情?是我的乌纱不想要了?还是你们老爷的乌纱不想要了?”说完就直接没好气的下了逐客令,现在刘寄愚可不想掺和进这一趟浑水,他的政治清誉可不能在这事情上栽跟头。其实刘寄愚也是聪明人,也知道这什么要造反之类的,肯定是袁家人在捣怪着传出这样的消息,让整个陈州百姓都开始传播这样的言论,可是也只能这样认了,谁让那冯恬搞那么大阵仗,说成造反,也让别人没有好的办法反驳。
信使回到商水县,就把自己路边的听闻以及同知刘寄愚的话,原原本本的传达给了冯戏才。
冯戏才听到这样的消息,就算是心里再有什么,也不会再出手相救冯恬了,他也明白,冯恬这次是自己惹错了人找死。
数日后。案子再次开堂审理,被折磨的不像人样的冯恬以及各位庄主,在大堂上认下了自己带人袭击陈庄,想要杀死庄民劫掠陈庄的罪状。袁安也是依法判处了四个还活着的庄主,以及被抓获的手上有人命的二十名泼皮盗贼的死刑,其他贼人则是依法判处相应的刑罚。引得围观的群众都是爆发出阵阵大快人心的欢呼。
随后袁安又让袁朝陈述这次受袭所造成的各项损失,经过袁朝的一阵夸大。袁安也是判罚让这五位庄主的全部财产补给袁朝,用来补偿损失。堂下的庄民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都挺支持这次判决。
又过几日,陈州菜市口,随着二十几颗滚滚人头落地后,这场风波才算终于告一段落。
处理完这件事情后,袁朝也不打算再多停留,准备向父亲告辞,他离开庄子的这一段时间里,自己一直挂念着自己的庄子状况。
“父亲大人,孩儿也离庄这么些时日了,自己心里很是关心庄里面的状况,而且这次吃下了五个庄子,还要回去好好整合附近这五个新收来的庄子,所以想先向父亲大人请辞。”袁朝来到家里客厅,向父亲恭敬的请求告辞。
“朝儿,你确实长大了,这次回庄,又扩大了五个庄子,要有好多琐碎事情等着你处理,你也不要太过劳累。为父现在想要向你举荐一个人才,让他来帮你处理一些庄中事务。”袁安也打算再多帮帮自己孩子。
“哦?父亲大人举荐的人才?那我倒要好好见见了。”袁朝听到父亲愿意举荐的人才,当下也有了点期待。
袁安让下人去把人引过来,然后又接着和袁朝聊着。“这个人才,颇有才华,年纪轻轻就中了乡试解元,满城都以为他会是一颗升起的新星,可是在和家人在一次外出中,他们路上遇到了强盗,强盗残忍的杀了他的家人,唯有他自己受了重伤逃过一劫,不过从那以后,他就受了刺激,变得一蹶不振,整日烂醉与乞丐无异,不再追求功名。说巧也巧,昨日下午他突然打扮一新,在宅子门口求见我,原来是昨日菜市口行刑时候,他路过那里看到了一个他会记一辈子的仇人,就是那个杀害他家人的凶手,看到贼人滚滚人头落地,他就立刻想要来到衙门求见与我,并且点名要为你效力,好谢谢你帮他让恶人伏法。”袁安说完也颇有些唏嘘,这恶人作恶,让一个才子沉沦了那么久,如今这才子愿意为袁家效命报恩。多么的戏剧。
就当父子二人在大堂交谈的时候,堂下一白衣青年,身长八尺、文文弱弱,手持折扇,走上前来。
看着这卖相颇有些才华横溢的才子形象,唯有美中不足的就是这年轻的脸上却留起了山羊胡子,显现出了曾经的颓废沧桑。
“在下周苇航,见过知州大人,见过袁家公子。”周苇航以手抱拳,行了见面之礼。然后又突然跪在地上,重重叩首。惊得堂上父子都站了起来,前去扶他。
“苇航何须行此大礼,你可是有功名在身之人,万不可如此。”袁安用力把周苇航扶了起来。
“呵、功名,这些功名又有何用?功名还不是让自己亲人惨死在贼人刀下?倒是袁家公子,造福庄民、又率庄民击退贼人,还帮我报了杀亲之仇,我周苇航虽然不是什么贤人,但是知恩图报的道理我还是懂得,还请袁朝庄主收留在下,在下愿意为庄主效犬马之劳。”苇航说完,又要跪地捣蒜。
“好好好,我袁朝如有先生大才相助,定能更好的照顾好庄民们,袁朝在此也多谢先生相助了。”袁朝也对这个才子表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