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
只是从案发现场,与他们各自手中兵器的钝口看来,交手不过百十来回就已被害。
且从他们刀剑刃上残留的血迹看来,凶手也应该有所伤亡。
但却寻不到凶手的半点踪迹,可见现场已被打扫过。
由此可证,凶手预谋已久。
只是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江湖寻仇,可就算是寻仇来的总,不可能跟着巷中所有的人家都结了怨吧。
再说,行镖的原也不喜与人结怨,叶家待人素来宽厚。
江湖黑白两道对叶家也颇为敬重,这案子会是谁人所为?
对于这诸多的疑问,此刻沙正堡却无暇多想,至此当口最要紧的事抓住的凶犯。
尸体尚温,想来他们应该还没跑远。
可回念一想,一路巡来所遇并无可疑之人。
猛然间,沙正堡想起从宝瓶巷到北城门也就是一炷香的光景,今夜又是开了宵禁的,不觉心一下提了上来。
忙对同行的董珅、邓昌道:“你二人速速回府衙,将此事报于大人。”
邓昌:“捕头,你不回去吗?”
“我要去北城门那看看,你们快去!”
见沙正堡沉着脸,二人亦不敢多问,转身便朝府衙跑去。
沙正堡也疾步赶往北城门。
离城门越近沙正堡心中是愈发忐忑,想起凶犯的杀人的手法,他不禁替守城的兵卒担忧。
直至近前,见得守城的兵卒如往常一般,皆安然无恙方长长地吁了口气。
可却又生出另一个疑问:“难道他们没从这走?还是……”
“沙捕头,今儿什么风啊,怎把你吹到我这小庙来了。”
未及沙正堡多想,一个声音就打前方飘了过来。
定睛一看,原来是当夜值守北城门的小队的队长王统。
说起王统此人年岁到与自己相当,别看他是五短的身材,生的又是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但一身的内家功夫可不输人下。
只是平素沙正堡与他少有往来,又听旁人说过此人性情有些怪异,迎上前拱手笑言:“哟,原来是王队长啊!”
“沙捕头,这合家团圆的你怎得空上我这来了。”
沙正堡仍挂着笑道:“很您一样,今儿也是我当差。”
“哟,那可真是赶巧啦啊!”王统不阴不阳,瞥眼看着他道。
沙正堡笑道:“谁说不是啊,王队长今夜还太平吧!”
“太平,哪能不太平啊!今儿个可是圣上登基后的第一个中秋,举国欢迎的哪有不太平的啊!”
还是那样的调调,只是话音中带着质疑之气。
“哦,您说的是。”沙正堡陪着笑,语气不卑不亢,接着道:“王队长,今夜出城的可都是什么人啊!”
“沙捕头,虽说您只这城里的大捕头,可未免也管的太广了吧!”
最后那句王统掉高的嗓子厉声质问道。
见状,沙正堡思量再三,沉声道:“王队长,不瞒你这城中宝瓶西巷出事了,出大事了。”
“宝瓶西巷!”王统一愣,心道:“这宝瓶西巷有叶老爷子坐镇能出什么什么大事啊!”
只道是沙正堡危言耸听吓唬他,不急不慢道:“出事?!出什么事啊,是丢了鸡啊,还是跑了狗啊!”
沙正堡叹道:“宝瓶西巷一巷的人,连带家里的样的禽畜都死了。”
“什么!”王统大惊:“你说什么,沙捕头?!”
沙正堡压低声道:“我说宝瓶西巷出了人命案子。”
“那叶家呢?叶家怎么样了?
叶老爷子,鸿辉少爷和小少爷都还好吗?!”王统的心也一下揪了起来。
见沙正堡垂目轻叹,甚为无力的摇着头。
王统立时打了个冷怔,心中空落落的,有种说不出的慌张茫然,一把抓住沙正堡的手道:
“沙捕头,你说的可是真的!”
看着他这副失神的模样,沙正堡心中生出了一丝不忍。
那王统少年之时是个好勇斗狠的,仗着这一身的武艺四处寻衅,伤在他手下的江湖人士不在少数。
可二十四岁那年,他遇上了一个硬点子,一身的功夫近乎被废。
幸好他母亲贾氏求到了叶家门上,叶老爷子可怜贾氏便出面为王统求情。
并为其做了担保,王统这才保住一命。
待其伤愈后,还是叶老爷子出面,替他在军中谋了个职位,他才有了安身立命之本。
虽因其性情的缘故,做了十年的队长却仍五升迁之机。
但王统对最叶老爷子一直是尊崇有加,逢年过节的总会亲自备礼登门。
渐渐的与叶家府内众人也熟络起来,虽算不得深交,但多少也有些个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