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几人刚一起身,就听闻昨夜城东,城北的郭、王两家又失踪了两名男子。
未及用饭,邢云、叶少华便与商氏父子、柳青青一同前往查看。
郭姓男子现年二十六岁,是城中打铁的匠人,父母已故,家中只有妻子卢氏和三个孩儿。
卢氏此时惊魂已定,只是言语中仍有哽咽之音。
据卢氏所言:昨夜她夫妻二人是一同上床就的寝。
至第三更十分,她突觉屋中凉风习习,想是窗户被风吹开了便唤丈夫起身去关。
那是才发现自己的丈夫不再床上,但被窝尚温,原以为他起夜去了,便自己起身关了窗户。
那知,近四更了还不见丈夫回来,卢氏这才急了,披上衣服,赶忙出屋。
在院里各屋寻了个遍,都没找着自个男人影子,这才觉出不对来。
当下就由邻居刘婶的陪着,到府衙报了案。
王姓男子是位秀才,刚满二十二,其妻胡氏已有六个月身孕。
此时胡氏泪如雨注,早已是泣不成声。
王秀才的老母得知儿子不见后就昏死过去,好不容易才把老人家救回来。
郎中交代老人家得静养,不能再受刺激了。
幸得王家尚算殷实,家中还有一位姓何的老妈子和一个十六、七的丫鬟杏儿。
询问之下,二人这才一言我一语讲述了昨夜之事。
杏儿说:自少夫人有了身孕后,身子就乏倦的紧,早早就歇下来。
她服侍少夫人就寝后,就返回了隔壁自己房中做起绣活,差不多二更时方才睡下。
睡前关窗户时,还看见少爷在斜对面的书房里看书。
而据何妈言,老夫人这几日身上也有些个不舒服,睡得也比往日要早些。
因少爷有夜读的习惯,故每夜都要吃些夜点。
所以昨夜出更时分,她照常把做好的夜宵送到书房后就回自个房里睡去了,当时少爷还在。
三更时分她起了趟夜,路过书房是少爷已经不再屋里了,只是灯还亮着。原以为少爷乏了回房歇息时忘了熄灯,并没放在心上。
进书房吹了灯便回了房。
直到清早少夫人用早饭时问道:少爷昨夜是不是在书房歇下的。
何妈这才知道不妙了。
现场的勘察虽仍未查到半点线索,可也非一无所获。
一是:案发现在没有发现迷香踪迹,却毫无凌乱之象。
也没找到任何异样的脚印,可见来人轻功甚为了得。
其二:两户人家相距甚远,却几乎是同时发的案,显然强人绝不可能是一人单独作案。
而从两个受害者亲属的讲述来看。
两人被掳的时间,都应该是在作夜的二更以后三更之前,可此时城中四门皆未开启。
至中秋案后,知州刘大人就加强的四门守备。
莫说是带两个成年男子出去,就是带两个老鼠出城,也难逃过层层盘查。
换而言之,两名男子和掳劫他们的强人都应该还在城中,而城中也定有其巢穴。
这一点既让人高兴,却令人迷惑,刘知州亦是为难。
在前番的搜查中,府衙衙役与商楚岳所带领的众镖师,早已将城中大大小小的茶馆酒肆,教坊花楼。
还有各大庄户院落,连带着书院,庙宇道观搜了个遍。
非但一无所获,还闹得人心惶惶。
相隔不足一月,若此时再下令搜城,只恐会再生出其他变故,刘知州思量三最终还是打消了此念。
但经此一事,众人对三桩男子失踪到达成了一致的看法,三桩案子极有可能是同一伙人所为。
至于为何对郝邵阳、徐玉庭用迷药,应与二人习武有关。
只是,他们掳劫的为何都是些青壮年的男子?有何意图?实令人迷惑不解。
当日晚饭后,商楚岳就收到少林传来的飞鸽信函。
信中言明,少林戒口方丈与戒逸大师将于后日清早到达商丘。
闻此,几人甚为欣喜。
只是这一日的奔波费神,几人都已疲乏,晚饭后未做过多的叙聊便各自散去了。
一入东跨院,叶少华道:“唉邢云,商局主怎管戒空、戒逸两位叫‘师伯’‘师叔’啊?!”
“据我所知,叶、商两家祖上原都是少林俗家弟子。
出徒后,方在所学的少林功夫之上,又各自创了自家的武学,后来就开了镖局。
据说各这两家都有个规矩,后世子孙成年后都需进少林习武修行三载。
可从三代以后,许多人做的都只是记名弟子。
但商楚岳却不同,据说他十六岁时就与叶鸿辉同上少林,拜已故的戒隐大师为师。”
“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