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好太多,否则一些货品的利润就被蚕食了,若是同行恶意价格竞争,那么到时候只会两败俱伤。
沈季友虽谄媚权贵,虽计较得失,但是他的一颗心仍旧是善的,所以,他接过那些银票的时候,是真的给沈江云兄弟二人长长作了一个揖,替那些工人谢过他们。
若说一开始沈季友只是想巴结沈江云兄弟二人的话,如今他是真的倾心相交,三人谈完了正事,又点了一桌席面吃了起来,聊了科举之事,沈季友干脆将他近日读书时遇到的不解之处,拿出来请教沈江霖他们,沈江霖也是悉心指导,帮他答疑解惑,让沈季友受益不少。
一顿饭,宾主尽欢。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晃而过,当《求仙记出到第四册的时候,沈江霖已经十三岁了。
十三岁的沈江霖,身长七尺,大约是现代的一米六五左右,但是在这个人均成年男子身高不足一米七的大周朝,这个身高已经是很能看的了,随着身高的长高,脸部轮廓已经彻底褪去了过去的婴儿肥,有了独属于少年人的棱角,五官更加分明,一身淡蓝色儒生长袍穿在身上,很有几分少年如玉、风度翩翩之感,与其兄长沈江云的容貌已是不相上下了。
沈江霖前两年连中小三元,被京城中不少人津津乐道为天才,但是这两年来,沈江霖不是跟着唐公望闭门读书,就是跑到京郊外跟着高斗南写字,哦,还要帮高先生的菜地捉虫、除草、施肥、收割,除了读书之外,沈江霖还收获了“种植”的技能。
甚至他如今已经可以面不改色的挑粪浇粪,如果考试再坐臭号,对沈江霖而言,已经是小事一桩了。
今年开春的时候,高斗南辞别了沈江霖。
高斗南走的很突然,沈江霖如同往日一般到他的小院子里熟稔地下菜秧浇水,等到沈江霖忙完净手的时候,高斗南先是评价完他写的字,又抽出来一叠早就准备好的字帖,交给沈江霖,嘱咐他每日勤练,不可懈怠。
“江霖,你是不是觉得我总叫你帮我种地,是在难为你?”
高斗南临别前,笑着问沈江霖。
沈江霖连道“不敢”,高斗南“哈哈”一笑:“练字与种地都是极为辛苦的事情,同样也极需要臂力支撑,手指、手腕、小臂、大臂一直到肩膀,都需要有力,才能写得出一笔好字,种地既是磨练你的心志,也是锻炼你的体力,当然了,我还能偷个懒,何乐而不为呢?”
沈江霖忍不住也跟着笑了出来,他觉着最后一句,才是高斗南的心里话。
高斗南拍了拍沈江霖的肩膀,这两年,这小子见风就长,他本身就长得高大,如今沈江霖更是已经到他肩膀头了,他还有些怀念第一次见沈江霖的时候,他那张可爱的小少年的脸,如今长成了真正的少年郎,和他师傅唐公望一样,是越发沉稳有章法了。
只是高斗南知道,庙堂之上,就是需要像沈江霖这般沉稳有度的人,而不是如他这样随心所欲、放荡不羁的人。
“明日我就要走,你若是有空,就帮我照看照看院子里的这一季的瓜菜,有收成了让人收了拿回去吃,可别浪费了,后面就不用种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
沈江霖问他明日何时出发,他去渡口送一送他,高斗南却是摇了摇头:“不必不必,我明日睡到自然醒,醒了就走,到了渡口看到一条船就跳上去,漂到哪里是哪里,我是个四海为家的人,这两年的隐居生活也过够了,是时候再出去走走看看了。”
沈江霖有时候真的很钦佩高斗南的生活状态,他是真名士,自风流,世间一切也别想束缚住他,能够得到这样一段缘分,跟着高斗南学了两年的书法,已经是非常幸运了。
沈江霖不再强求,对着高斗南深深一礼:“那学生就祝高先生一路顺风,心境上又有所获。”
高斗南很满意沈江霖从不纠缠的性格,他走的十分洒脱。
只是等他登上船,要给船家付船资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包袱里平白多出了五百两的银票,忍不住笑骂了一声:“这猴儿!”难道还怕他高斗南会没银子花?真是小孩儿胡乱操心!
只是心底,到底是暖的。
因着沈江霖的低调求学,再加上京中《求仙记的风靡,以及其他青年才俊人才辈出,沈江霖的风头便被盖了下去,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沈江霖这两年的成长惊人,只等着乡试下场,再次惊艳世人。
《求仙记四本书,为沈江霖兄弟二人带来了好几万两的钱财收入,如今这套书已经是火遍了大江南北,而且因之篇幅很长,完全颠覆了以往话本一册书便完结的形态,一直连载到如今,书中剧情才堪堪过半,但是积累起来的书迷,却已经是不知凡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