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车内的动静太大,外头的驾马的另一男子高声道:“好了!别给我多生事端!将人迷晕,莫要叫她们知道要去什么地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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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皮望着主子背影,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卫祁在低头看着渐渐平稳下的罗盘,也犹豫地盯着面前下马的人影,没有说话。
眼下云层掩了圆月,光线昏暗,广陵王世子恰好站在阴影处,叫人看不清神情面貌。他蹲下捡起地上一柄眼熟的桃木小剑,剑身上还有些粘液血腥,这是他过去为那小娘子所做随身武器的其中一半,她应当是打了一架,却连兵器都来不及再捡。
颜元今紧紧攥去手里,许久才道:“人呢?”
乔吟看到他,先是一愣,迅速答道:“还未查出,我们来晚了。”
她说完,又飞快上前于他面前挡住旁人视线,低声震惊:“今日不是十五?你——”
话音未落,忽听颜元今闷哼一声,朝后踉跄了一步,幸而被小桃花挡住。
顾隽远远道:“昨昨兄,你怎么了?”
他大抵是听出颜元今声音不对,还未上前,却听乔吟道:“无事!世子应当是来得太急了,有些呛了风。”
陈皮机灵得紧,当即也道:“对!主子染了风寒,还病着呢!今夜面色都不大好!”
说完还感激地看了乔吟一眼,虽不知这乔娘子是何时晓得的,但眼下管不了这么多。
谁让主子疯了。
陈皮活了这么些年也没见过他何曾这般失去理智,简直拦也拦不住。
虽说出门前吃了慈神丹,但那丹只能压制一半欲望与痛楚,主子此刻分明是忍受了巨大的煎熬,是生生将之压下去的,若换做旁人只怕生不如死。
而这又如何能压得住?他此刻眼底的红早已若隐若现,胤都最容不得的便是僵,若当真在众人面前发作僵状,叫人瞧见那副面容,万一再不心吸了谁人的血……那广陵王世子可就彻底完了!
“师弟!”另边厢,道灵已为出事的暗卫贴好全部的符咒,焦急起身道:“此处僵气如此之重,罗盘当真、当真连一点指引没有吗?!”
“没有。”卫祁在看着手中物件,摇了摇头,低声道:“是我无能,当初说要护好李娘子,可不过几日却——”
“你确实无能。”颜元今打断他的话,嗤道:“这东西既然没用,不如砸了。”
顾隽忙和事道:“大家先别吵,眼下救人要紧,是不是?李娘子危在旦夕,还是多叫些人手,我们赶快分头去寻罢!”
傅秋红眼下倒是最听他话的,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立马拉上刚说完话的他便朝着一处方向寻去。
卫祁在于原地顿了片刻,他捏紧手中罗盘,却是忽而远远看向颜元今:“世子今日气息不对。”
陈皮闻言登时一惊,正要说话,却听自家主子低笑一声。
“确实,你记得当心。”颜元今似乎很没有耐心,只是抬起头,冷声道:“她若出了事,我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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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色醒来时,狠狠呛了一口。
她发现嘴里的布没了,身上却依旧被绑着,抬头望去,竟是在一处黑屋内。她有些奇怪地四处观察,见这屋子唯有上方右侧有一小小的连半个人都容不下的方型窗户,除了地上铺着稻草,便什么东西都没有了,活像一方牢笼。
还在茫然,门忽然被推开,正是之前那两人,瞧见她后便是一笑:“哟,小娘子醒了?”
“这是哪?”
“你便不要管这里何地了,左右你也不过就只在此处待上一晚。”为首的人道:“娘子不必担心,过了今夜,我们便会送你回去的。”
李秀色皱眉:“送我回去?”
“自然,”那被她刺了银针的男子此刻笑容□□:“莫非你这小妞觉得,一夜风流快活还不够?那我也可以如你的愿,叫你多留几晚。”
李秀色一愣。
“行了老九,别把人吓着。”另一人道:“再说还不一定轮得到你。”
“怎么不一定?这人可是我亲自抓来的!再说那王甫熊个畜生逃了,往日里仗着自己有钱,供了宅子院子,又借了皇帝的名头得以大摇大摆行事,对我们也呼来喝去,寻常那些女子哪个不是他来取的血?眼下他不在,这种好事总得轮到咱们一回了罢?我瞧着这小娘子虽有胎记,但模样其实也不丑,脾气也泼辣,我欢喜得紧。”
他嘿嘿一笑,似怕另一人不高兴,还道:“八哥难道不想与我一道?”
李秀色听他们二人交谈,简直万分作呕,强忍住恶心道:“你们抓我来是为了血,”她看向一旁小花:“可她呢?她难道也——”
“她自然不是。”那老八道:“眼下除了阴山观的那一个,城内只剩下了娘子你一位,这你不会不知道罢?说来也算是你倒霉,原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