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壮壮哥。这又是从哪冒出来的?还有,这东西也能读?
李秀色听着忽然有些头晕,忍不住好言相劝道:“小蚕,那些都是少儿不宜的东西,不是什么好的,你小小年纪,还是不要看太多……”说完便进了屋,前脚还在教育旁人,后脚实在心痒难耐,话锋一转,清清嗓子道:“那什么,话本子在哪?拿来给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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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小蚕,陈皮也觉得自家主子今晚貌似心情不错。
出去时还风风火火,回来时不仅亲自绑了小桃花,优游不迫地摸了下它头,还吩咐人特意给它加了半捆粮草。
陈皮心里实在摸不准,莫非他情报有误,李家三娘子没出什么事?可没出事主子怎的出去了这么久?还是说李小娘子这一出直接没了,然后主子直接疯了?
他心中七上八下,远远迎上去道:“主子,您可也回来了,李娘子眼下可好?”
“好得很。”
这语气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寻常主子阴阳怪气时也兴说“好得很”,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陈皮罕见没分辨出,只得在旁乖乖闭了嘴,不敢造次乱猜,只闷头跟着主子一路进了栖玉轩。
没想到甫一进去,便听得广陵王世子道:“把人都给我清出去。”
陈皮心中一惊,抬起头来,恰见到自家主子变了红的双眼。
“主子!”他惊呼道:“您受伤了?!”
颜元今拧眉:“你想让全院都听见?”
陈皮连忙捂嘴,先不问其他,赶忙先去清理了下院中,一切妥当万无一失后,方才进了屋中。广陵王世子此刻正坐于桌边,轻皱起眉头,方才在外头天黑看不清楚,原来他面上已有些失了血色,右袖掀了起来,露出内里白皙臂膀上两道红印,红印上还有五个漆黑的爪口,口上冒着丝丝绿气,还盈盈掺着血。
颜元今将随身的药瓶丢去一旁,头也未抬道:“愣着做什么?”
陈皮赶忙扑进去给世子上药,他长至这么大,何曾见过主子身上有过这么大的伤口,忍不住嚎道:“我的天老爷!主子!您怎的受了这么重的伤!是谁伤的你?!”
他合理猜测道:“该不会是李三娘子吧!她化成僵尸了?”
又大哭:“就是看不上主子你,也不能痛下杀手啊!”
“……”
话音刚落,脑门便被狠狠拍了一记。
广陵王世子气得不轻:“这么会说,把你发卖给戏台子唱戏去算了?”
陈皮疼也不躲,拿着药瓶小心翼翼在主子伤口处一点一点抹上,他自小跟着主子长大,知晓主子惯来是能忍的,想来受了这么大的伤,必定也未吭过一声。说不定为了不让旁人担心,甚至可能都没被人知晓,只自己撑着回来。他心中不免有些心酸,小声道:“主子,您长大后,小的就基本怎么见您受过伤了。”
颜元今被他说得也不禁仔细回想了一下,他受伤确实是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微乎其微。从前他极少失手,许是也厌恶眼睛变色无法自控,所以一般也都会竭力避免。但这半年来已经伤了好几回,尤其方才巷中被这僵尸伤的,着实可见它厉害。
况且今日所见也不过是当日那道清赶尸队伍中被抢走的其中之一,经炼化后便这般难斗,不敢想如若全数尽出,这世间能有几人能敌,只怕整座都城都要被它们掀了。
正想着,伤口处一痛,是陈皮不小心下手重了:“对不住主子!”
颜元今倒也没恼。
他盯着自己的伤口,忽然开口道:“派人去帮我查查,宫中派过哪些朝官给阴山观赶尸泼酒。”顿了顿:“尤其注意几月前的那一回。”
陈皮道:“是。”
广陵王世子又道:“再找人时刻盯着谢寅。”
“是。”陈皮说完,忽然想起什么:“主子,说到那谢小公爷,小的之前忘了说,昨日在街上碰见了谢公子的妹妹,那谢二小姐还托我问您的好来着。”
颜元今浑不在意:“知道了。”
半晌瞧见面前小厮一脸的欲言又止,便掀了下眼皮:“还有话说?”
陈皮道:“主子,小的是在想,您既然要查谢小公爷,查谢家,何不干脆顺水推舟同那谢娘子打好关系?那小娘子可是喜欢您喜欢得紧,对您好得很,三天两头差人来打听。听说谢小公爷对这妹妹宠得很,您要是稍微给她那么几个眼神,再旁敲侧击问问,没准她便什么都给您说了。”
颜元今眉梢稍微抬了下,他像是有些气笑了:“陈皮,你活腻了直说,你几时见过我用这种腌臢法子?利用起小娘子来了?”
陈皮到底没胆子再大声说了,换成小声嘟囔:“这话说的,过去也不是没少见您利用过旁人,就说顾大少爷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