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将我二人救下的乃是傅大将军的独女,傅……”
话未说完,马上那人再次截了话头:“原来是李妹妹!妹妹好!我叫傅秋红,是傅迁的闺女,你既是顾隽新妇,那便都是自己人,随他唤我一声姐姐罢!”
李秀色简直哭笑不得:“傅姐姐,我并非……”
傅秋红正听她说话,倏尔觉得手上长鞭一紧,不注意间险些拽得她朝前摔去,分神看过去,见那几只先前已没动静了的恶犬不知何时又精神了过来,狰狞着猩红的双眼,竟像是不死不休的,不仅试图用獠牙咬断鞭绳,挣扎的力道也比之先前愈发大了许多。
她不禁有些奇怪:“这几个畜生怎么……”
照理说方才那一摔,早该元气大伤才对,怎的反倒像是更癫狂起来了。
不光力道变大,看它们几个的神态也相比之前愈发骇人,口中的獠牙竟也在不断伸长,且更加尖利。
傅秋红眉头皱起,只觉握鞭的手相比较之前更吃力了些,还在疑惑,不想听得“啪”一声,鞭绳一端竟已被其中一只硬生生咬了处缺口,绳圈应声而断。
“姑奶奶新买的鞭子!”
恶犬趁机欲逃,傅秋红心中一震,又气又恨,来不及心疼新鞭,正要作出反应再好好继续收拾它们,远处倏然间听得马蹄声疾驰,紧接着面前银光一闪,竟是直直飞来一条长链,顷刻间将那几只疯犬绑了去,连带着她手中的长鞭也受力而飞。
傅秋红猝不及防被带落下马,好容易才站稳脚跟,揉着腕间骂道:“谁这般粗鲁!也不先行打声招呼!”
定睛看去,一匹金身银鬃的高大骏马停在两步远处,马脖上的玉铃铛与那人发间铜钱一并叮零作响。
傅秋红看看这马,又仰首看看这人,当即一翻白眼:“是你小子。”
颜元今看上去却似是丝毫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只径自纵身下马,有些着急似的,先是一脚不耐地踢开被铜钱链捆住后挡路的那一团疯犬,而后径直行至尚还有些呆愣的李秀色身前,撩襟半蹲在她眼前,轻皱眉问:“受伤了?”
李秀色被他突然的出现以及这问话问得有些懵,下意识摇了摇头:“……没有。”
少年紧张的神色瞬间松了几分,目光在她身上打量,好似还在认真观察她有没有丢半根头发。
李秀色懵懵地看着他,正要开口说话,忽听身旁响起“咦”一声:“昨昨兄?你怎的来了?方才见你不是已走了么?”
颜元今没理他,只看着李秀色道:“既没受伤,为何是坐在这里,这么没出息,腿吓软了?”
他一贯的说话语气,说的是“没出息”,却破天荒没听出半点嘲讽的语气。
李秀色心中不大自然,只问道:“世子怎的来了?”
广陵王世子也没回答她的问题,自顾自确认完她没受伤后终于起身,而后下意识便要去搀扶她,方伸出手又觉得不大对劲,这小娘子一贯认为自己不尊重她,做什么之前是不是得先问问她意见?于是又把手缩回去,询问道:“用不用本世子……”
话说一半有些别扭,又换个问法道:“我是说,需不需要我……”
“啊?”
“……”少年见她这般客气又一贯疏远的模样,干脆道:“算了。”
他想了想道:“你没事便好。”
说完便要转身继续去处理疯犬的烂摊子,却不想衣角忽地被轻扯了一下,回过头去,小娘子坐在地上一手拉着他衣角,另一手朝他的方向递过来,抬头看他道:“能不能麻烦世子扶我一下?”
脚有些崴了,她确实一时有些站不起来,需要人撑一下。
颜元今心头一动,先是愣了愣,而后唇角不受控制地稍扬了扬:“好。”
李秀色也不知自己为何鬼使神差就拉住了他,反应过来时,手已经搭在了广陵王世子的手上。
少女的手太软,没骨头似的,颜元今不敢太用力,只轻轻握了住。
不愧是小娘子,人长得小,手也小得不行,这么轻轻一握就包在掌心了。
李秀色没直接起来,而是先将目光落在他的手上,每回都难免要感叹一番,这骚包长得好看便罢了,手也这么好看,真让人不服气,不过这么好看的手却始终是冰凉的,相比之下她的暖和多了,也不知她的温度传过去了几分。
……在想什么呢。
察觉思绪莫名其妙飘远了几秒,她当即甩了甩头,回握上去,借力从地上爬了起来。
顾隽正在一旁看着二人,忽觉身旁有人靠近,那人如男子般自顾自把手搭在了他肩上,捏起嗓子有样学样:“来,小顾,你扶我起来”
顾隽:?
他扭头,身旁傅秋红也在盯着那二人,只是仿若看戏似的:“我怎的觉得,这两人有些猫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