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咬了吗?”他戳了戳林松玉的小腿,“硬硬的!”
林松玉:“……”连脚趾用力抠地都不行了,干脆变成尸体硬硬的吧。
林松玉恼羞成怒地扔下报告,拎起小崽子进卫生间,关上门。
“汤呼呼,爸爸来帮你洗澡。”
林松玉决定独立完成一次帮孩子洗澡,这是他的儿子,有些事不能再袖手旁观。
汤呼呼:“好噢。”
林松玉胸有成竹地拿下花洒,在洗澡盆里放了半盆水,这个洗手间很现代化,他需要的一切东西都在这里。
他把沐浴露和浴巾都摆在手边,正要给小崽子脱衣服,突然想到自己曾经揣测谢琢洗澡把呼呼烫到,突然不自信了起来。
他握着汤呼呼的手伸到盆里:“烫吗?”
汤呼呼:“没有烫呼呼!”
林松玉:“凉吗?”
汤呼呼:“没有凉呼呼!”
林松玉:“……谢琢。”
谢琢拧开门进来,伸手试了下水温:“可以。”
林松玉现在有点怀疑他了,如果仔细回忆,他能想起几件谢琢为了汤玉糊弄汤呼呼的事。
“真的?”
谢琢:“真的。”
林松玉:“那你看着我洗。”
十分钟后,林松玉把浴巾包裹的小崽子塞给谢琢,衣服袖子、胸口、膝盖处都湿透了。
汤呼呼很配合,他自己有些手忙脚乱。
“我给你拿套睡衣。”谢琢有丰富的相关经验,不能问“晚上要不要留下来睡觉”,直接说“拿套睡衣”,前者一般会被拒绝,后者不会。
林松玉:“好。”
汤呼呼穿好睡衣,在床上按了一会儿计算器,就看见林爸爸也穿着睡衣进来,他立刻掀开被子一角:“爸爸睡这里。”
又掀开另一角:“还有一个爸爸睡这里。”
“两个爸爸陪呼呼睡觉。”
谢琢把其中一角盖了回去,道:“爸爸睡客房。”
他忙起来的时候会请个保姆照顾呼呼,所以经济宽裕后都是租的两居室,不想让汤呼呼困在狭小的地盘里练习爬行。
汤呼呼:“不可以睡一起噢?”
汤呼呼决定委屈自己,把枕头拉下去一点,自己横着躺在床头,“床给爸爸睡!”
林松玉小声道:“你看他那么兴奋,睡着了你再走不迟。”
谢琢:“行。”
两个爸爸上床,汤呼呼像一颗锅里的小豌豆,一会儿翻左边,一会儿翻右边,两边都有爸爸,搞得呼呼不会睡觉了!
林松玉留下谢琢有另一层目的,他盖着淡蓝色的棉被,说出心里盘旋已久的念头:“我想看呼呼小时候。”
“想看他第一次喊爸爸,第一次会爬,第一次站起来。”
杨鹤提议他去跟谢琢要监控时,林松玉碍于身份,还没有这么理直气壮。而现在,这些都是他该看的。
谢琢:“呼呼还没睡,待会儿看。”
汤呼呼的许多第一次,都是和着眼泪长大,有些画面他不忍去看,也不会当着呼呼的面看。
林松玉:“那我先看看照片。”
这个倒是没问题,谢琢爽快地下床,从柜子里搬出几本相册,他自己小时候很少留存照片,却给汤呼呼认真制作了相册时间轴。
他养了汤呼呼七百天,每天都有拍一张照片。
担心线上网盘崩溃,他还洗了一部分出来。
相册中,婴儿期的汤呼呼在睡觉,幼崽期的汤呼呼全都在笑。
林松玉看着汤呼呼一点一点长大,要人喂奶、能自己抬头、没长牙、长了两颗牙、坐起来了、坐婴儿车里、站起来了、溜学步车、自己吃饭、在托儿所学习……每翻两页小崽子都有惊人的进步,生命就是这么神奇。
相册里的小崽子无忧无虑笑着探索这个世界,哭的、病的、闹腾的,留在了谢琢的手机里。
林松玉吸了吸鼻子,他看见好的一面都想哭,看见汤呼呼摔倒的画面可怎么办。
他不想被谢琢看见自己的红眼睛,干脆被子蒙住脸,躺了进去。
汤呼呼起初还陪爸爸看照片,“这个时呼呼”“这个也是呼呼噢”,都是呼呼,他看困了,一闭眼,睡成了无忧无忧的样子。
谢琢越过汤呼呼,伸手拍了拍林松玉的:“睡吧。”
有一瞬间他想把某些监控画面删掉,让林松玉再也看不见呼呼哭,看不见呼呼疼,可是真这样做,林松玉真的会生气。
……
翌日,林松玉是被梦气醒的。
他梦见谢琢十年后还敢喝那些古董糖水、梦见汤呼呼七岁偷偷煮过期的泡面。
就应该全都扔掉。
他抓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居然九点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