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再嫁,你还是不要加入这个家了。”
李岫玉指了指屏幕上咆哮流泪的多尔衮,苦口婆心道:“你看,连多尔衮都当不明白。”
林松玉:“……”
“少看剧,多看报。”林松玉眉眼冷清,“时代变了,李公公。”
他又不是皇帝,他只是想养一养汤呼呼,以后会采用跟谢琢划清界限的方式养他。
退一万步来说,他相信汤呼呼。
李岫玉其实心里不信林松玉会委屈自己。家里玉太多,也多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
不过,提前回来一定是受了委屈,他看错谢琢了,居然会给林松玉委屈受。
李岫玉:“当初就该听你的,别招他入职。”
林松玉:“那你毁约。”
李岫玉扬起嘴角:“不,也没有那么严重。”
李岫玉脑海里飘过汤呼呼的脸蛋,再看看表弟,林松玉这么反常,小崽子到底是谁儿子呢?
这么想对谢琢和汤玉有些不尊重,但李岫玉真的怀疑汤玉是不是曾经跟林松玉有一段?自己也不清楚怀的是谁的孩子?
林松玉和汤玉,摆在一起怎么怪怪的,跟他们一家人似的。
……
谢琢和汤呼呼的晚饭就是面线了。
面线碾碎了煮,加入虾丁、胡萝卜丝、肉末和鸡蛋碎,变成一碗稠乎乎的面线糊。
汤呼呼吃了一勺,放下勺子:“爸爸,我要跟叔叔打个招呼。”
谢琢这三天都没机会加上林松玉的微信,只能用老一套糊弄儿子。
汤呼呼接过手机,闭上眼睛说话:“叔叔,呼呼吃饭了,叔叔吃饭了吗?”
说完,他满意地看见叔叔的回复,把手机还给爸爸。
谢琢问:“你为什么要闭上眼睛。”
汤呼呼:“叔叔说小孩子不能看手机!”
谢琢一愣,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林松玉有在认真地教小孩。
谢琢看着自己碗里糊成一坨的面线,艰难地把它咽下去,一闭眼,眼前都是林松玉问他“一张被子要送几个人”的眼神。
在不知道林松玉是汤玉之前,他担心林松玉受到伤害。
知道林松玉是汤玉了,谢琢更深地伤害了他。
就像汤玉失踪之后,他无数次懊悔没有满足汤玉的所有要求,谢琢无比自责自己为什么不给林松玉买一床新的被子。
他被嫉妒蒙蔽了理智,做出如此恶劣的事情。
他做错了,没有任何借口狡辩。
谢琢看着一片红点的聊天界面,重新申请好友,在备注里写“对不起”。
汤呼呼看见爸爸在玩手机,又凑过来举手:“爸爸,呼呼还有话说。”
谢琢把手机给他。
汤呼呼眼眶一红:“叔叔,呼呼想你了。”
“爸爸,我可以说吗?”
谢琢:“可以。”
谢琢闭了闭眼,汤呼呼的性格其实更偏向林松玉一点,唯独一点像他,他没学会挽留重要的人,只敢背后偷偷掉眼泪。
手机里一条语音跳出来,汤呼呼没看清楚,还以为是叔叔,立刻点开。
音量太低,他把大大的手机贴近耳朵,听了两遍,状若懂了的点点头。
“呼呼知道了。”
谢琢在收拾碗筷,“是杨鹤叔叔吗?”
会给他发语音的,基本上不是周镛就是杨鹤,其他人交流科研之事,基本用文字留底。
汤呼呼一板一眼:“大舅舅说他是表哥噢。”
当啷——
陶瓷调羹从手中滑落,摔成两截。
汤呼呼蹲下去捡,被爸爸握住手腕。
“碎片会割伤手,爸爸来。”
爸爸捡了,却很久很久没有站起来。汤呼呼扶着他的手臂,歪着身子探过脑袋,圆溜溜的眼里满是担忧,好像又回到了当初他站不起来,爸爸也站不起来的一幕:“爸爸,你受伤了吗?”
“没有。”谢琢抱过儿子站起来,把邢镠玉的语音又听了一遍,大踏步出门。
他从门口捞了一把伞,举在幼崽头顶。
汤呼呼握住伞柄:“爸爸我会。”呼呼是一个会给爸爸撑伞的宝宝了,叔叔教的!
谢琢于是让给汤呼呼,仍扶着底端。
他在雨中疾行到村尾的阿嬷家里,雨水打湿了裤脚,只有汤呼呼的头发丝还是干燥的。
阿嬷在天井旁看雨,电视上放着春晚重播。
谢琢问:“阿嬷,如果我去挽回一个人,会给他带来灾祸吗?”
他怕天道并不容许汤玉和林松玉的身份融合,打破了世间的固有认知。
阿嬷抬了抬老花镜,下一秒,耳边响起响亮的[微信到账一千元]。
她耳朵好使了起来,道:“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