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在笊篱山跟鞑子兵干了一仗,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要赶回去,我不去。”
赵率教道:“你发这样大的火,我都听到你在喘气了。”城头的士兵这时已收好了弓箭,都嘿嘿哈哈地笑了出来。
赵率教道:“尤世禄,你跟随满帅征战多年,怎么站在一边看戏,不来劝劝他?”
黑甲军左路军中走出来一位先锋,正是尤世禄。尤世禄道:“将军,我估计着袁督师已看出皇太极用的是声东击西之计。他才叫你回宁远的。”
满桂道:“声东击西?你说皇太极用的是声东击西之计,袁蛮子又给瞧破啦?”
尤世禄道:“我想是的。锦州和宁远互为犄角,若锦州破城,则宁远便失去了最后的屏障,危殆万分。但宁远城又是山海关的最后一道屏障,又比锦州城更为重要。皇太极奸险狡诈,他自然是知道的。他若是能攻破宁远城,麾军南下,就可直接去打山海关。他假意大张旗鼓地攻打锦州城,目的是要引得袁督师派兵来增援锦州。如果袁督师派兵来援,宁远城内必然空虚,皇太极便可轻易攻下宁远城。他攻打锦州是假,宁远城才是他最想攻占的城池。”
满桂脸上迟疑了一下。道:“这么说,皇太极已调兵遣将,去攻打宁远啦?”
尤世禄道:“皇太极急于求胜,来稳固他的王位,他是等不及的。他若不是在攻打宁远,也是在去宁远的路上。我们火速赶回宁远,以便与袁督师商议退敌之策。若是皇太极已在攻打宁远了,咱们正好去捅他后背,叫他腹背受敌。”
满桂道:“这么说,我们还是应该赶回宁远,去跟袁蛮子汇合?”
尤世禄道:“将军,孙子兵法里说‘兵者,诡道也,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孙武子乃华夏兵圣,他的话总不会有错的。行军打仗,关乎国家的盛衰荣辱,是大事中的大事。袁督师不会不知孙子兵法,他为人严谨,治军有方,叫将军来增援锦州,再叫将军赶回宁远,这绝对是出于战略的需要,不是闹着好玩。”
满桂道:“好啦!咱们回宁远去。”
满桂于是高声呼道:“黑甲军听令:调转马头,改道宁远。”
众黑甲军改道向宁远城奔去,萧爻随军前往。心道:“假如皇太极来攻打宁远,那我随着去了宁远后,倒可遇得着他。”又想:“那天在船上听到柳生石雄说过,柳生十二郎是混在满洲鞑子的营寨之中。这老狐狸真够狡猾的,居然以满洲兵当他的护卫。这次皇太极来攻打宁远,柳生十二郎及他的手下必会跟着前来。给他逃脱了好几次,这次绝不可再让他逃脱。”又不禁想起林佩蓉来,甚觉惆怅。
数千名黑甲骑兵从锦州城撤离,到了午时,来到松山脚下。满桂即令士兵埋锅造饭,待众士兵吃过了饭,耽搁了将近一个时辰,便即出发。当天晚间,行到塔山脚下。
满桂说道:“这里离宁愿城不到四十里地,今晚这此歇息,休整兵马,明天赶去宁远。”便在塔山脚下安营扎寨,背靠塔山,命士兵在北面布下重防,却教士兵们带甲而眠。若遇敌人,可立即作战。当晚无事,第二天天亮,吃过早饭后,向宁远城进发。行到傍晚时分,赶到宁远城。
满桂指着城堡说道:“这里就是宁远城了,萧兄弟。你看这防守工事如何啊?”
萧爻凝目看去,见城墙高筑,粗略一看,竟有三四丈高,比锦州城还高三尺。城楼上摆放着两尊红夷大炮,戈矛林立,旗帜鲜明。萧爻道:“这里守卫工事比锦州城更为牢固。”
满桂哈哈一笑,却见城墙上走出一个中年将军。那人面相俊雅,身材魁梧,不露自威。满桂道:“这就是袁崇焕袁蛮子了,他看到我的军马,出来迎接我。”萧爻点了点头。
只听城楼上袁崇焕说道:“满将军昼夜奔波,辛苦了。”
满桂道:“为国尽忠,死且不怕,又怎怕这点劳苦?”
袁崇焕道:“将军忠勇可嘉,能与将军协防,是袁某有福。请将军在城外五里下寨,安顿好黑甲军,速来大营议事。”
满桂抱拳道:“得令!”随即吩咐黑甲军在沿城五里之地安下营寨。
萧爻随军来到城外,忽见一个土坡之前旌旗招展,搭着一个营盘。共有几十个营帐,有中军,有侧翼,颇得布阵之法。
满桂向尤世禄问道:“那是谁人的营寨?速去问明报来。”
尤世禄下了马,向那营寨走去。却见营寨内走出数十个身穿灰衣的中原武士,手中拿着长矛大刀,却没穿铠甲。萧爻道:“我去看看。”
骑马向营寨行去。走得越近,看得越清楚,只见营寨内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不一会儿,便聚了数百人。萧爻晃眼看去,见藏边四友、周保昆等人均混在人群中。
萧爻实是惊讶不已。却听得人群中有一人喊道:“萧盟主!”他这一喊,顿时惊动了周围的武林豪客,全都看向萧爻。“萧盟主!萧盟主”的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