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洁,英风侠气闻于遐迩,近年来老夫亦常有所闻。老夫尝自言道‘中原的侠义道起于上古,既已源远流长,还将再源远流传下去,不该断在我辈手中。’丁掌门自接任以来,素行侠义。我们同为侠士道中,意义相投的朋友,随意些岂不更好?”
丁秀英这才得以释然。道:“得聆前辈高见,令我豁然开朗,受益良多。萧老英雄既说要随意些,那就随意些。”
丁秀英一向威严成习,虽说要随意些,但无论如何,随意不起来。
萧万立眼光一扫,看到了林佩蓉。问道:“爻儿,这位小友却又是谁?”
萧爻道:“这是林佩蓉女侠,丁掌门的爱徒。”
林佩蓉敛衽行了一礼。道:“真正称得上大侠的,只萧老英雄而已,小女子不敢妄谵。”
萧万立哈哈大笑,胸中酣畅,快美难言。
林佩蓉心中暗想:“难怪萧大哥十分豁达,当是受他爷爷熏陶渐染之故了。”
萧爻正想引荐唐雨溪时,却不见唐雨溪的人影。奇道:“唐前辈人呢?咦!怎么周大爷也不见了?”
萧爻叫道:“周大爷,唐前辈。”
萧万立道:“爻儿,他们阔别多年,有许多话要说呢。咱们就在这里歇一会儿,等他们回来。”
萧爻心中一怔,便即明白,却忍不住好奇。道:“爷爷,我去那边找找有没有什么吃的。”
萧万立盘膝坐定,闭上了眼睛。萧爻朝林佩蓉使了使眼色,林佩蓉会意。低声道:“唐前辈是从这条路离去的。”
萧爻道:“我们去瞧瞧。”
林佩蓉道:“这是怎么回事呢?”
萧爻道:“我也说不清楚,去看了才会明白。走吧。”
林佩蓉心中诧异,跟在萧爻身后。两人转过一座山坡,只听水声涛涛地响。放眼一看,眼前竟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唐雨溪俏立海边,她面朝大海瞭望着,身上的裙摆受海风吹拂,抖动不已,但她浑若不觉。
在唐雨溪的身后,赫然便是周元嘉,两人相距一丈远近。周元嘉似乎全神贯注地瞧着唐雨溪。
当萧爻认出周元嘉的时候,唐雨溪也已经认出来了。见到周元嘉,昔年的在崆峒山中相遇,共同对付大蟒蛇,排毒疗伤……种种往事瞬间浮上心头。她思绪如潮,激动不已。相识之先,是那么的喜欢,可后来剑门重逢,又是多么深沉的决裂。若无相识相爱的喜慰,又哪来相恨相仇的悲痛?
唐雨溪心中亦喜亦恨,亦欢亦悲,不知如何面对周元嘉,她悄声走开。迷迷糊糊之中,来到海边。
周元嘉在隐居二十多年后,又得与萧万立倾吐衷肠,在萧万立爷孙的劝谕下,终于将两人的这段情缘看开了。半年前,他决定去唐门寻找唐雨喜。然而,二十二年不曾有过来往,相互不闻音讯。他不知道此时的唐雨溪到底变成了什么样?
他以最常见的几种心思猜想着:“剑门诀别之时,唐雨溪还正处风华之年。她家世那样显贵,人又那样聪明美貌。当然还会受人喜欢追捧。二十二年不见之后,她多半已另有家室,改嫁贤夫。那还找她干什么?”
“当年是我犯错在前,她决裂在后。我去找她,她未必愿意接见。那又何必去呢?”可当年的事,终归是错在自己。若不当面向她认错,得她原谅,这一生终归活在愧疚之中。
周元嘉打定主意,不论唐雨溪变化成什么样,都以负荆请罪的心态去请求得她原谅。有了这个信念之后,周元嘉排除一切阻碍,毅然决然的奔唐门而去。
他找到唐家堡的时候,唐雨溪并不在堡中。接边盘问了数十人,得到的回答都是这样一句‘千手武西施很多年前离开唐门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要想再问更为详尽的讯息,但没人知道,无法回答。
周元嘉懊恼不已,心中又产生许多可怕的念头:“她必定是因为我才远走唐门,连她的老家也已许多年没了她的讯息,那她会不会已经……”
周元嘉想到此处,便痛不欲生。恰在这时,萧万立和小山带着白猴赶去唐门,找到了周元嘉。
周元嘉苍苍暮年之际,受了这层悲痛的打击,几度欲死。幸得萧万立从旁解救,悉加开解,方才有所回转。
萧万立向周元嘉说出与萧爻的半年之约,提议去崆峒派,两人最初相识的地方。说不定唐雨溪并非绝情无义之人,她激愤之下出手打死了纪筱梦后。已然心回意转,她不愿自动寻找周元嘉,便去两人初识之地等着周元嘉去找她。
周元嘉一想不错,崆峒山既是两人初识之地,又是唐雨溪疗伤之地,还是两人定情之地,更是他们许下海誓山盟的地方。那个地方见证了他们的爱情,有太多的回忆。
周元嘉和萧万立、小山就去了崆峒派。在崆峒山中,周元嘉将两人所一起待过人每一个地方都重新走了一遍。在哪里相识,在哪个洞穴里中的毒,又是在哪里疗伤的。周元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