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爻心道:“倘若我能跟她这么坐在一起,从此无忧无虑,该有多快活。”
却听林佩蓉低低说道:“萧大哥,我白天对你说了那些话,你还恼不恼我。”萧爻心道:“白天的时候,你跟我说过不少话呢。”忽然想起她说的最后那几句话来:“你快过去,你别来烦我,我讨厌你。”便是因为这句话,自己才猛烈的喝酒,以致酩酊大醉。
而此时良夜慢慢,月色迷人,柔和的微风轻轻拂来,说不出的恬然温馨。萧爻大醉之后,心情正佳,摇了摇头,先时的忧愁已完全想不起了,纵然能想起,也绝不会去想。道:“我没有恼你。”
林佩蓉道:“萧大哥,其实我说的那些话,不是骂你,我骂的是我的大师姐。”萧爻心道:“可你明明是在跟我说话,我怎么成了你的大师姐?”
过了半晌,林佩蓉道:“萧大哥,你有没有尝试过被人丢弃是一种怎样的滋味?”萧爻忽然想起自己做的梦来。但想那不过是一个梦,当不得真的,忽又觉得梦中发生的景象,十分真实。隐隐想到,倘若有一天遇到了纪诗嫣,她跟她的柳生师兄并肩携手,两人柔情蜜意,欢乐无比。自己贸贸然的闯上去,被他的柳生师兄一脚踢开,她在旁拍手欢呼。如果这梦中的一幕当真发生了,自己定然难过得要死。萧爻想到此处,便如着了魔,喃喃说道:“会很难过,很失望。”
林佩蓉说道:“被人丢弃,一定是人家嫌你不好,不要你了。你明明没有过错,你明明是很好的,还有许许多多的优点。可人家非要嫌你,一定要把你丢弃,那又有什么法子?只好希望自己运气会好一些,碰到不来嫌弃自己的人。互相谁也别来厌弃谁,你说是吗?”
萧爻听她絮絮叨叨地说着,每了句话从她嘴里说来,听在耳里,都觉得情致绵绵,仿佛要被她柔化了一般。
林佩蓉问道:“萧大哥,你说人是从哪里来的?”
萧爻道:“都是父母生养的。”
林佩蓉说道:“每个人都该当有父母,而且也该知道自己的父亲母亲是谁。可有个女孩子,却不知道自己的爹爹妈妈是谁。你猜是为什么?”
萧爻道:“这是为什么呢?”
林佩蓉道:“她不知道自己的爹爹妈妈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她的爹爹妈妈都姓什么、叫什么。”萧爻听她声音有些哽咽,不知道是何原由。道:“难道她从来没见过自己的亲爹亲妈吗?”忽然一呆,自己生来就没见过父母,这事从来没对林佩蓉说过,她是如何得知的呢?
林佩蓉道:“对啊,萧大哥。那她为什么连自己亲爹亲妈的面都没见到过呢?”
萧爻想到自己父母之仇,愤然说道:“因为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的父亲母亲就被坏人杀害了。”
林佩蓉见萧爻面露凶光,呆了一呆。问道:“萧大哥,你怎么了?”
她这么轻轻地一问,果然很管用。萧爻满腔激愤又都消弱了。道:“我没事。”
林佩蓉并不知道萧爻的事。又道:“因为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的亲爹亲妈就把她丢弃了。”
萧爻心道:“他不是被丢弃的,是他的父母被人杀死了。”但觉得林佩蓉与自己说的这些话,都很蹊跷。自己的父母是被柳生十二郎杀害的,却并非父亲母亲丢弃了自己。萧爻如梦初醒,向林佩蓉看去,却见林佩蓉双眼里泪光莹莹,心中一惊:“难道她说的不是我?”问道:“那个被父母丢弃的孩子后来怎样了?活了吗?”
林佩蓉道:“那个被父母丢弃的女孩子并没有死。她运气好,她的父母嫌弃她,将她丢掉。但她遇到了好心人,将她带回去抚养。和那个女孩子一起成长的还有三个姐姐。她们拜那个好心人为师傅,四个人就成师姐妹了。”
萧爻惊道:“林姑娘,你……你就是那个女孩?”转头一看,却见林佩蓉脸上挂满了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萧爻心里一怵:“想不到她的身世竟这般凄苦。”
林佩蓉拭去眼泪,叹了口气。道:“我听到师姐们说屠大郎要请他的师叔、师伯们对付你,我才打手势来提醒你。萧大哥,本来你不听我的,我也不想理你。但我自小就被父母丢弃,我也知道被人丢弃的滋味不好受。倘若我从那时起就不再理你,我想你一定会难过。”
萧爻将白天发生的事情回想了一遍:“林佩蓉打手势向自己示警,然后她忽然把头扭到一边。她的师姐们便要离去,那时候,自己刚刚对她有些了解。见她离去,当真很难过。却是她说她还要吃饭,这么多留了一会儿。她多留一会儿,是为了我。”说道:“林姑娘,白天的时候,你留下来吃饭,你是为了我,是不是?”
林佩蓉见他总算明白自己的心意,点了点头。又道:“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丢弃了我,我被师傅捡到,带去仙霞山。从那以后,仙霞山就是我的家了。大师姐都已跟着师傅好多年了,大师姐教了我很多事情。她教我女工针织,教我认字,教我武功,教我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