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之际,已走到茶肆里来,萧爻向那身材高大的人瞥了瞥。见他生得肥头大耳,腰圆背阔。头上没一根头发,满脸尽是横肉,几乎已把眼珠盖住了。两边的大耳朵上,各挂了一个铁环,光着膀子,膀子上秀着一头张牙舞爪的豹子,长相十分凶恶。
那瘦子却尖嘴猴腮,瘦得只剩皮包骨,提起来怕只有二两。却听他道:“豹哥,你请坐下消消气。”又叫道:“博士,来两壶茶。”
茶博士佝偻着身子,道:“来了,客观请稍待。”正缓慢地走来。瘦子又叫道:“脚底板都注铜汁了吗?见大爷到来,还不快赶紧地滚过来招呼?快点,快点,大爷都快渴死了。”口气十分霸道,显得极不耐烦。
那茶博士脚下不便,却也全力颠过来,显得很是吃力。
瘦子搬过一条长凳。又道:“豹哥,你先坐。”
豹哥道:“气死我了!”重重地坐了下去。只听咔嚓一声响,那长凳四脚齐断,豹哥四仰叉地摔倒地下。他挣扎着,没能爬起来。
那瘦子又急又怒,忙上前去扶。一边问道:“豹哥,你没摔着吧。哎哟!快起来!”但瘦子力气太弱,震得满脸通红,仍是没能将豹哥扶起来。
这时候,茶博士已走到两人的旁边,却眼睁睁看着不动。那瘦子忽然朝茶博士嚷道:“你怎么做生意的?见客人倒下,也不来帮忙扶一把。快来帮忙啊!”
茶博士却道:“哎哟!不是我掀翻他的,我为何要扶?”
那瘦子咦的叫了一声。又道:“在你家摔倒的,你不来扶?你还有理了?”
茶博士道:“你们若是来饮茶的,那便是我的客人。但你们没说过要饮茶,也就算不上客人。再说了,坐坏了我家凳子,我还要你赔呢。”
那瘦子道:“岂有此理?分明是你这凳子不结实,你拿这种劣质凳子来坑人,害豹哥摔倒了,你还反咬一口。”
茶博士道:“是他太笨重,坐坏了凳子。”
瘦子叫道:“是你的凳子不结实。怎能怪豹哥?”
茶博士道:“就是怪他太重。”
瘦子揎拳捋袖,放下那豹哥不管。却道:“你再说一遍!”
茶博士听得那瘦子出声威胁,越加来了气。鼓着双眼,也急了。较真地道:“就是怪他太……。”只听呼的一拳,已击中茶博士的嘴角。那个‘重’字还没说出来,已被瘦子击了一拳,嘴角边顿时流了血。
那瘦子一拳得手,愈发上了劲,一把蒿住茶博士的衣领。道:“大爷来教你做人!”挥拳往茶博士的头上劈下去。突然,只听他哟地叫了一声。击向茶博士的拳头忽然打偏。那瘦子停了手,忙察看自己的拳头。却见手背上青了一块,像是被石子击伤的。
那瘦子大感奇怪。无端端地,手背上怎么会肿了呢?
他扭头朝众人看来。喝道:“哪个王蛋使的阴招?”
当瘦子与豹哥一同吵嚷着来到茶肆时,先到茶肆的人萧爻、白袍客与那四名仙霞派的女子全都瞧着二人。
瘦子转头看向六人时,六人都在看着他。那瘦子脑袋反应也快。一看到手背伤得十分突兀,便料想到是有旁人捣鬼。但旁边站着六个人,又不敢断定是谁,于是骂问众人。
萧爻道:“是你老子我,我是你老子,你老子是我。”当那瘦子又要动手殴打茶博士时,萧爻暗中吸了块石子,对着瘦子的手背击了出去。听得瘦子在找人,便站了出来。
那茶博士手脚不便,瘦子不讲理意图欺负茶博士,都被众人看在了眼里。白袍客与仙霞派的四名女子见瘦子殴打茶博士,都想出声阻止,或是帮茶博士。但见旁观的人多了,都想着别人会来管这事,自己不用来强出头。因此,这五人谁虽看不惯那瘦子,却谁都没出声责备,更没帮忙茶博士。却是萧爻眼疾手快,见茶博士又要被瘦子打伤,抢先出了手。
瘦子心浮气躁,听萧爻说的像是绕口令,一时听不太明白。但见萧爻正义凛然,双眸间英气勃勃,不免有些心虚。又道:“你刚才用什么东西打的我?”
萧爻道:“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用什么全凭喜好,那是你能管的吗?”萧爻激于义愤,这时却也耍起了横,不但拳脚上要打败对方,就是口头上也要占足便宜。萧爻向来不喜与人争执,更不会去讨这种便宜。这次却是被那瘦子激得火起,一时放开心思要对付那瘦子,平常的斯文儒雅也就不顾了。
那白袍客先前不待见萧爻,萧爻问他姓名,他也不肯说。但这时,却大声说道:“说得好!好好教训教训这恶徒。”
萧爻听得他竟为自己喝彩,转头看去。却见白袍客面露微笑,正看着自己。萧爻心想:“如此看来,他也是同道中人了。”
转头一瞥之际,却见仙霞派中那个小师妹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珠,关注着自己。忽然间,萧爻满脸惊奇,怔怔地看着那名女子,只觉得那女子的长相与纪诗嫣竟十分相